“三哥。”
苏瑾言排行第三,苏栾排行第四,但他们却不是亲兄弟,苏瑾言的父亲是现任家主,而苏栾的父亲却是家主的大哥,也就是说,苏家这一任的家主传给了嫡次子。
但一般大世家的嫡脉,同辈之间都是放在一起排的。
然而他们这一辈啊,出了一个苏瑾言。
那些年苏瑾言光芒太甚,所有人都得避其锋芒,而其中尤以苏家子弟受到的影响最大,因为有苏瑾言的存在,仿佛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苏瑾言一个人身上,他的光芒让其他所有苏家子弟都成了陪衬,成了光影里看不见的透明人。
所以怎么可能不嫉妒呢?只比苏瑾言小三天的苏栾尤为嫉妒。
人人都羡慕苏家有个苏瑾言,他却只愿苏家从来没有什么苏瑾言,所以他希望他永远不要回到苏家,永远消失下去。
苏瑾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连眼神都不曾多留意一眼,刚好,孙子柏推着轮椅从他身边走过,差点没轧到他的脚。
苏栾当即死死握紧了拳头,这个人他到底凭什么!明明他被逐出了苏家,这些年更是成了丧家之犬,如今还被那位逼得一退再退,所以他到底还有什么资格用这样狂妄的姿态对自己的?
“三公子,”这些人当中,要数萧启敖面色最欢喜了,是的,震惊之后就是欢喜,他都快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了,“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落魄到这幅模样了。”
“谁能想到呢,曾经风光无限的少年苏三公子,竟然成了一个残废?一个不能走路的残废!”
这莫不是报应?京城有关苏瑾言的传闻各式各样,可谁都没有猜到惊才绝艳的苏三公子他瘫了,他成了一个废人哎,真是报应。
萧启敖正窃喜,只听苏瑾言幽幽来了一句,“萧启敖,你怎么越长越丑了呢?”
“嗤~”
萧启敖差点一口气憋死自己,孙子柏却在这时候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一声笑无异于当众打脸。
“苏瑾言你……”
一个残废,一个废物,他们怎么敢的……
“萧启敖,五年过去,你的诗有长进了吗?”
苏瑾言又是幽幽一句,萧启敖却脸色骤变,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但是最终他只是黑着脸甩袖离开,竟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孙子柏敏锐的捕捉到这背后一定有故事,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
温北冥是个怂的,别说在众多世家子弟中他不算出色,就是在温家他也不算出众那个,所以以前他几乎没什么机会出现在苏瑾言面前,当然,主要是看着前面几位厉害的都吃了憋,他还是识相点别自取其辱了。
“三哥哥。”
直到这时候,苏叶珈才红着眼眶挪到苏瑾言面前,精致漂亮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咬着嘴唇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激动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一双眼睛都红红的。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我……我好想你啊三哥哥。”
苏叶珈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苏瑾言微微抬头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几年不见,叶珈都长那么高了啊。”
苏叶珈只觉得鼻头一酸,哭得更厉害了。
“三哥哥你的腿,治不好了吗呜呜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的腿怎么能坏呢呜呜三哥哥……”苏叶珈一下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孙子柏皱眉,苏瑾言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啊,那么爱哭。”
苏瑾言带着笑意的言语好像跟以前一样,带着宠溺,可明明以前三哥哥都会宠溺的揉揉他的头,或者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泪,这一次,苏瑾言却只是这么淡笑着看着他。
是因为三哥哥坐在轮椅上够不到他了吗?
苏叶珈想要更靠近一些,却不想就在他弯腰想要凑近的时候,推着轮椅的孙子柏忽然一个转弯,刚好将苏瑾言转了个面,而他自己则是差点把苏叶珈顶了出去。
苏叶珈的哭声戛然而止,甚至有些茫然的望着他挺拔的背影。
“苏公子可是本世子费尽千幸万苦才请来的,本世子是请他来跟你们叙旧的吗?”
“王肃然,再不开始天都要黑了。”
王肃然仿佛听到了天籁,终于宣布秋猎正式开始,一行人也只能暂时收拾好复杂的心绪,不管苏瑾言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此时都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在秋猎开始之前,主办方会提前将本次秋猎的节目安排,比赛规则等等注意事项提前送到参赛者手中,所以大家对今天的比赛已经了然于胸。
除了开场两个趣味表演之外,本次秋猎比赛一共有三场。
第一场比的是箭术。
主办方提前将十只野鹿围在深凹中间,参赛者们在距离野鹿栅栏十米之外的地方,射中野鹿则积一分,最后以积分多少论胜负,谁积分最高谁胜,规则简单又清晰。
众所周知野鹿奔跑的速度极快,尤其是受惊之后跑起来更是又快又灵活,所以若非箭术了得之人,一般人还真射不中。
而且因为参赛者不少,这时候不仅要比谁更准,还要比谁更快,否则手慢无。
往年的这个项目都是个人赛,里面的动物有时候是羊,有时候是兔子亦或者鸡,难度不高纯属娱乐,因为参加的大多都是权贵公子们,体验感十足不说,也容易防水,射完了直接现场就烤了吃,也是一种趣味。
但今年的王家别出心裁,直接捉了速度更快更灵敏的野鹿,这必然会给参赛者增加不少难度。
而且因为有四大世家的参与,今年的参赛者更多,不过按照孙子柏提议的规则,四大世家不管是花钱找人还是自己人上都无所谓,但规则限定四大世家每一家只能出一人。
当然,比赛本来就是各凭本事,若是到最后四大世家连名次都没能拿到,那抓不住孙子柏给的机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丢脸也是丢的他们四大世家的脸,可跟孙子柏没关系。
第二场比第一场大大增加了难度,比的是骑射。
参赛者骑着马围着赛道一边跑一边对着赛道中间的五个靶心射出箭,靶心与赛道之间至少隔着十五到二十米的距离,赛道绕着靶心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所以整个过程参赛者都是骑在马背上的,马儿是奔跑着的本来就大大增加了难度,又因为赛道上地势不平有坑洼斜坡,参赛者很可能随时被马儿颠下马背
所以这一场比的不仅仅是箭术,还有更难的骑术,而且需要骑射两方面都强之人才有机会。
这一场,四大世家依旧是一家出一人参与其中。
第三场反而是最简单的一场,也是真正传统意义上的秋猎。
这一场的赛场是整个凤凰山,主办方提前圈起来的场地,不限猎物只比数量,在规定时间内谁射中的猎物最多谁就是胜者。
但是这一场,也是参与人数最多的一场,可以个人,也可以组队结盟,反正最后只看结果。
从王肃然宣布秋猎开始,众人终于渐渐从苏瑾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对于这次秋猎所谓的赌局,众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孙子柏肉眼可见的完全不把秋猎的结果当一回事,仿佛四大世家谁输谁赢都无关紧要,还不如晚上吃什么菜值得他在意。
这种感觉让萧启敖几人都觉得胸中憋屈,再看看这规则,简直明目张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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