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侧的改造摩托则呈夹击态势,紧贴着警车车身行驶,和车头齐头并进的瞬间,“机械保镖”拔出手/枪冲二人连射。
阿尔文向后一仰躲开,同时右打方向盘,猛推右侧摩托试图将它一头撞毁在墙上!然而对方早有准备,改造摩托贴着墙面向上开,在空中转体一周,稳稳落下,和后车换了个位置。
贺逐山利用“彪形大汉”——那名“机械保镖”——做肉盾,躲开从右侧飞来的子弹。这却把后背暴露给左方的枪/手,敌人没有犹豫,调转枪口朝贺逐山射击。
距离太近,几乎避无可避。
阿尔文猛踩刹车,试图在瞬间制造错位帮助贺逐山躲避攻击,但“猫”的反应更快。
他轻点车前盖借力而起,在眨眼工夫来到左方枪/手身前。举刀纵然一劈,刀锋所向披靡,干脆利落使枪/手头身分离。
脖颈喷发出一米多高的鲜血,身子还跟着改造摩托向前飞驰,但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斜飞出去,正好扑在右方“机械保镖”脸上,粘稠的血污模糊了他的视野,他发出尖叫。
“猫”看准了这个空档,跳回车前盖上。“彪形大汉”试图抓住他,两人的身影在瞬间交错而过,阿尔文只看见刀光一闪,“猫”灵巧地从敌人手中滑出,跃到右侧改造摩托上,一捅一扭,那倒霉的“花头巾”尸身面容难辨。
他一脚踢开“花头巾”,翻身控制了改造摩托。“彪形大汉”发出一声怒吼,虎狼一般朝他扑去。然而“猫”眼睛眨也没眨,似乎打算一头撞翻他——
“彪形大汉”的身体却倏然断成整齐的两个切面,“猫”骑着摩托从中间飞驰而过。
“猫”斩断了他。
早在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战斗分出胜负。
“猫”在右侧,最后一名“机械保镖”在左侧,他们夹着阿尔文的警车,在无人的废弃公路上疾驰。
“机械保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近乎癫狂地越过阿尔文朝“猫”开枪。
然而驾驶警车的年轻人非常讨厌,他对速度的把握到了极致,所有子弹都被车身一一挡下,严防死守,根本动不了“猫”的一根毫毛。
弹尽粮绝,“机械保镖”诞生了一个绝望的念头。
他用力朝右一撞,翻身跃到警车后座。他的机械臂弹出两根钢爪,一只死死抓住驾驶座上的年轻人,另一只勾中了“猫”的摩托车尾。用力一拉,“猫”也被甩回警车上。
一枚手铐同时把三人的手腕和警车拷在一起,“咔哒”一声,他在车座下方安置一枚定时炸弹。
“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他说,“条/子给的价码很高。我真的很需要,否则他们会把我女友卖去做植物人性/奴……”
他喃喃着,但贺逐山没兴趣听他告解。
他用枪把砸得“机械保镖”耳鼻出血:“钥匙呢?钥匙在哪!”
那是一副特质手铐,蛮力或是子弹都无法将它开启。
“还有五秒……”“机械保镖”只是露出狞笑。
贺逐山冷笑一声,没再说话,一枪射穿对方眉心,又砍断了他的手腕。阿尔文反应不及,便觉那“猫”扑进自己怀里,伸手一揽,用剩余的那只手臂将自己紧紧抱住。
他纵身一跃,拉着阿尔文起跳,那枚手铐却诡异地消失不见——
Ghost用了异能。
说实话,他当然可以再砍断阿尔文的手腕,弃他于不顾转身逃命……
但他选择暴露自己的异能。
两人逃离车身的瞬间,炸弹爆炸。连带着警车的油箱一起,炸出三米多高的滔天热浪。两人被冲力猛地一拍,重重撞在墙上,滑落后又翻了几滚摔入金属垃圾堆深处。贺逐山抱着他,用后背承受了几乎70%的撞击。羊毛大衣融化,血肉模糊。
“兴奋剂”也恰巧在此时失效,他骤然咳出几大团鲜血,全喷在阿尔文身上。
左臂伤处剧烈地抽搐着,皮下组织被腐蚀后又冒出血泡,它们像数只眼睛,诡异地“咕噜”滚动。
阿尔文这才察觉不对,将他扶坐起来,听见Ghost轻咳两声:“麻痹素。”
麻痹素和兴奋剂作用相冲,互相影响下,毒性都被加剧。
阿尔文没克制住自己的火气,声音听起来暗含愠怒:“我说了别用兴奋——”
但“猫”打断他:“你知道怎么去找福山吧?”
他声音很轻,像安慰一个惶恐的孩子。人却微微闭眼,柔软的猫耳蔫了似地垂下,扫过阿尔文下巴,带着痒意。
他的身体逐渐发冷,孱弱的心脏跳动微不可察——两种毒素同时入侵内循环,神经系统到了崩溃边缘。此时此刻,贺逐山的生命正如一团微末的火,随时可能熄灭。
他再也支撑不住,像沉睡一般靠在墙边陷入昏迷。手滑落时,却下意识揪住了阿尔文的衣角。他是Ghost,但也是人。是人就会疼,就会疲惫,就会有极度需要……并依赖另一人的时候。
阿尔文将他抱起,沉默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之后再和他算账吧,他的猫累了。
作者有话说:
打完了,写追逐戏好累(。
第21章 暗锋(21)
那个年轻人带着贺逐山闯进门时, 福山正在和郁美喝茶。小机器人从没见过那么多血,它在门口发出一声尖叫。
年轻人胸前有一枚拳头大小的圆形创口,结了层薄薄的痂,还在不断汩出稀薄的血水, 染红了皱巴巴的昂贵衬衫。他怀里有只“猫”, 伤更加骇人, 左臂几乎被腐蚀殆尽, 半张脸溅满了血。
福山失手打翻了茶碗。
郁美是唯一冷静的“人”, “她”打开地下室, 引着阿尔文进入私人手术室——也是福山的某个工作间——贺逐山被放在手术床上,各色环形或伸缩机械臂缓缓将他包围,蜂巢形探照灯被打开,扫描线不断横移。
福山最后一次擦去鬓边冷汗, 他从未在手术时如此紧张过。
“我无能为力, ”他说,“麻痹素早已扩散到全身,细胞的更新速度很慢, 根本追不上被腐蚀的速度。只能做全身义体更换, 通过嫁接大脑, 让他在全金属躯干上获得‘重生’, 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福山撕开一卷新的医用棉试图给左臂止血, 但伤口创面还在不断扩大:“否则一旦出现脑死亡,那可真的没救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
“怎么说呢?现在的问题是, 他的神经系统被完全攻陷, 意识陷入了‘萎缩’, 已经主动放弃了肢体修复的可能性——就像一条试图断尾逃生的壁虎。”福山说, “他试图躲在大脑构建的幻想的铜墙铁壁中, 就像那些‘幻梦’游戏玩家一样……除非有人把他拽出来。”
福山顿了顿:“除非有人进入他的‘精神领域’,让意识主动对抗毒素,唤醒细胞的代谢水平,我才能进入下一医疗阶段。”
新世纪097年,科学家们发现人类的部分神经活动链接具备数据逻辑,这意味着一些意识能够被具像、编程甚至“抽取”①,从而发展了“精神领域”这一概念。
人们研发出精神芯片、传输控制器,以及沉浸式认知系统,使人类可以以精神体——或者说是程序——的形式进入“精神领域”,在“精神领域”中进行交互,这也是“幻梦”游戏的科学基础。
“但你知道的,进入他人的‘精神领域’非常危险……”
一旦被判定成入侵者,很有可能会被“精神领域”领主囚/禁在脑海中逐步粉碎,灵魂灰飞烟灭。
可年轻人斩钉截铁:“我要进入他的‘精神领域’。”
“我要救他。”为此在所不辞。
福山的嘴唇蠕动片刻,最终没说出劝阻的话。他按阿尔文的要求开启治疗舱,涌出的明黄色营养液将贺逐山完全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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