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然收起那副杞人忧天的表情,点头莞尔:“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封净没说话,摁铃叫来医生给宋怀然检查,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
“你弟弟身体素质不错,就是这个病啊,我从来没见过凝血功能这么差的,一点点擦伤都有可能要他的命,这回亏你给他绑带止血,不然真是不好说。”医生念叨着,说了些注意事项,就让封净可以给宋怀然办理出院了。
医生走后,宋怀然对封净道:“我比你大一点。”
封净:“……什么?”
宋怀然认真道:“你是正月十五中午十二点出生的,我比你早一个小时。”
封净揭快餐盒的手一顿:“你怎么知——”说到一半想起这人是个神棍,遂闭嘴。
他掰开筷子,宋怀然注意到他手背上的留置针,微愣:“你给我输血了?”
封净夹了片猪肝进嘴里,言简意赅:“血库血不够,你的血型和我一样。”
亏他醒了,再昏下去封净也得躺他隔壁。
宋怀然认真道:“谢谢你。”
封净捏着筷子:“来点实际的。”
宋怀然请他明示。
封净看着他那洗耳恭听的模样,突然就想逗逗他:“叫声爸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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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确实有一个会在床上管对方叫爸爸,但我不说是谁。
第41章 小小误会
他以为宋怀然会生气,结果对方听了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失笑。
还是四平八稳的模样,封净瞬间没了兴致,冷淡道:“你帮了我的忙,水宴给我留的印消了。”
说着他抬手,给宋怀然看自己恢复正常的手掌。
“相对的,我也救了你一次,就算扯平。你如果觉得不够,开个价,我付钱,然后各奔东西,后会无期。如何?”
宋怀然静静看着他:“你似乎很不想见到我。”
封净坦诚道:“确实。”
宋怀然:“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封净说:“你先告诉我,我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他盯着宋怀然:“你昏迷这几天,我拔过你几根头发做了次鉴定。可能因为我是个孤儿,才会幻想是不是我哪个叔伯兄弟来找我了。但我猜错了,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你又是个道士,本事大,我玩不过你,你不据实相告,那我只能躲着你了。”
宋怀然听得很认真,直到封净说完,他唔了一声:“严格来讲,我和你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封净嗤笑。
果然,宋怀然表里不一,城府深沉,怎么可能跟他说实话。
紧接着,他就听到宋怀然慢吞吞道:“但我和你的父母有一点渊源。”
啪的脆响,一次性筷子被应声折断。
封净把餐盒盖上,尽量维持冷静:“什么渊源?”
宋怀然顿了顿,极其缓慢地摇头:“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封净默了片刻:“擒龙山你我初遇,是偶然还是刻意?”
“我路过绵洋,感觉到了魔气。”宋怀然神色淡定自若。
这并不算一个正面回答,但封净不想再追问,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父母的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封净问。
宋怀然思考片刻,叹气:“一时间确实没有办法证明,二老离世时你未满周岁,就算我招魂,也难以相认。”
封净脑子一下就空了,有那么几秒世界都被消音,他几乎用尽所有认知消化宋怀然话里的信息:“他们死了?”
宋怀然终于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你不知道?”
封净反问:“我从哪里知道?”
见其脸色格外难看,宋怀然选择保持缄默。
封净手脚发凉,胃里却翻江倒海,他活这二十五年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身世,抚养他的那位大伯与他关系微妙,相处甚少,每年会从国外回来见他一面——字面上的一面,饭都不会跟他吃,这一面像在确定封净是不是活着。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封净18岁,元宵节那天大伯给了他很大笔钱,说都是封净父母当年留下的抚养封净的费用。开始就只承诺抚养到18岁,现在年纪到了,他把剩下的都给他,原话是我的义务尽到了,以后你自己生活,互不打扰。
从那一天起,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监护人大伯,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封净的世界里。
封净曾经试图打听自己父母的信息,可他的大伯一问就说不知道,只透露过他的真实生日和身份证不一致,另外让他别摘下脖子上的木牌,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此路不通,他又在各个寻亲网站发布自己的信息,可惜多年来无人问津。
如今竟从宋怀然这里寻到了突破,却是父母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真是戏剧。
封净摩挲胸口那块木牌,习惯性地伸手掏烟。
“帅哥,医院里面不能抽烟的哦。”护士推门进来,轻声细语地提醒。
封净这才回神,说了句抱歉,把烟盒揣回兜里。
“我来给你后背擦药。”护士放下手里托盘,夹起棉球。
封净礼貌道:“谢谢。今天上过就不用再麻烦了,只是一点擦伤,都快愈合了。”
边说边脱下针织长袖,背对护士坐正。
光裸的脊背上满是褪皮的红痕,擦伤不致命,但触目惊心。
宋怀然默默看着,护士对封净照顾得很细致,哄小孩子般一边轻轻搽药,一边问痛不痛。
封净还在思考宋怀然的话几分真,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曾搭腔。
他本就长了一张不动声色的冷淡脸,眉眼漂亮却疏离,看着就难以亲近。护士三番五次撩他不动,只好黯然离开。
封净正要穿衣,宋怀然却招手叫他过来:“别忙,我看看。”
封净狐疑走过去,宋怀然让他转身坐在床边,手搭在他肩上。
很凉,封净被冻得一激灵,感觉宋怀然的手掌贴了上去,极其缓慢地抚摸过他的后背。
……这简直称得上性骚扰了。封净头皮发麻,刚要起身,宋怀然反应更迅速,一手拧住封净小臂,膝盖顶住他背心,瞬间将人压制在床上。
封净怒从心头起:“你他妈——”
随即肩头发痒,背上有什么东西被撕下来,一块极具颗粒感的肉色薄膜在眼前展开。
“帮你治疗一下。”宋怀然道。
门突然被推开,先前给封净擦药的护士鼓起勇气进来想要微信,却见自己心动对象光着上身被一个男人骑压在病床上,面色薄红地和她对视。
……原来这两人是这种关系!
护士小姐姐心碎了。
“不好意思……”她语无伦次,尴尬地退出房门。
封净:“……”
算求了,没有解释的必要。
宋怀然松开他,封净坐起来摸了摸后背,光滑一片,那些浅浅的痂疤已经完全消失了。
“宋怀然,你做事之前,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封净皱着眉道。
他抓重点很有一套,宋怀然被指责得无可辩驳,静默片刻,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封净穿上衣服,也不走开,长腿一盘坐在病床,眼睛直直盯着宋怀然。
医院的床不大,封净个高腿长的,霸道占去大半位置,宋怀然被挤得靠坐床边,脚也搁在了地上。
“你是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事的?”封净面无表情地问。
宋怀然:“你的父母,与我师出同门,是燃夜宗的一对道侣。”
封净:“还有呢?”
宋怀然想了想:“他们埋在不妄山,你想去看看吗?”
封净心头一动,面上没什么异常:“我搜不到你说的这个地方。”
宋怀然:“我可以带你去——但我要先去趟y省盐均市,后天我宗门举行罗天大醮,就在盐均。”
见封净皱眉,宋怀然放缓声音:“不会耽误太久,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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