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凤弦不无赞叹的点点头:“不愧是圣人亲口夸赞之人,当真聪慧。”
圣人又不曾见过他,无非就是挑一些好听的说就是,江舒心知肚明,不过任谁被所在地区最高领导人点名夸奖都会觉得喜悦,这天生的虚荣心啊!
尹凤弦拿着纸牌便走了,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并非是什么小气之人,特意将江舒做着的摊子食物全都买了一些,他原本想着即便自己不吃可以给下属,却没想到那香味扑鼻,他竟是丁点儿都不愿意分给他们。
彭德福在镇上逗留了些时日,也算是将江舒他们观察个彻底,见他们并未因为圣人所嘉奖就变得目中无人,甚至还总时时照顾他同他说话,让人觉得十分暖心。
心满意足,彭德福便决定起身回京中了。
江舒给他带了好些吃食,诚恳道:“公公一路顺风,给您带了好几只炸鸡路上吃,可别省着,如今这天气容易变质。”
“你倒是实诚,我有样东西一直没给你。”彭德福说着从马车暗格里拿出一枚信封给他,“你自己瞧吧。”
摸着有些厚度,只是信封表面并没有写着署名,江舒将彭德福送走后就和朗山回了厢房,如今有新圣亲赐“名扬天下”牌匾,又有“承诺”嘉奖,他自是不用再多忧心其他,日日都在厢房里和他们纸牌。
江舒以为里面只有信,或者说他其实根本想不到谁会在京中给他来信,但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他又有“原来是他”的感觉。
尽管江舒心中已经明朗自己和京中江家怕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没想到对方会亲自给他来信,且信中的字迹多变可见并非是一人所为。
只是估计是以为江舒还不知晓其中欢喜,因此说话很是含蓄内敛。
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里面还有一张京中宅邸房契,对方以“巡抚额外嘉奖”给了他,也是吃准了他能从南岸村走到齐乡镇,又从齐乡镇到府城,日后也肯定会去京中。
江舒垂眸将房契给了朗山收好,连同之前江锦然给他的那枚玉佩一起收起来,他并非不喜江家,只是他需要知道之前曾经发生过的事。
“累了几日,你也该好好歇息了。”朗山轻声安抚道。
江舒看了一眼窗外,淡声道:“天要冷下来了。”
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纠结江家和他的关系,只是偶尔想起来时会觉得烦躁,但他可以做到不去想。
酒楼因着圣旨生意愈加火爆,孙黄几家同他交好的富商私底下也都有送贺礼,江舒便回了他们一些自己做的糕点。
“朗东家!我有些事想问问您夫郎,他可在?”
来人是魏府的管家,模样很是着急,朗山便将他带到了后院里,听对方细细说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家小姐过几日生辰,想问问能不能多做一些样式不重的帕子单独给她当贺礼。
帕子这事一直都是林秀拿到样式绣制了再送来,此事还得和对方商谈才可,只是既然是生辰贺礼,那价格必然会高一些,想来对方应该很愿意。
朗山便点了点头:“待我差人问问绣娘,能绣便告知你。”
“多谢朗东家!”魏管家喜笑颜开,不管能不能成,至少算是有点希望。
江舒在厢房睡下了,朗山不欲闹醒他,同杨守说了一声便自己根据之前林秀留下的地址找了过去。
只是他走到巷子里了,也没找见人。
他扭头和一老太太对上眼,他问道:“老人家,这里的绣娘林秀住在哪?”
“哎呦天杀的!你不会是来要账的吧?”老太太嘟嘟囔囔的,待得知朗山不是找茬的才敢跟他说,“搬走了,你往后再走两条巷子走到底就是,可怜人!”
朗山根据老太太所说找过去,入眼就是破旧的茅草屋,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林秀正一边哭一边蹲在地上拔草,而茅草屋里还有男人的污言秽语。
“林秀。”朗山淡声喊道,“魏府为小姐准备生辰礼物,想让你绣制些东西,可忙得过来?”
里面的男人听到其他男人声音,都没有出来查看,直接扔了一把破椅子出来。
第68章 “生日蛋糕,曹金被斩,可还好?”
本就破烂的木椅摔在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林秀却被吓的浑身颤栗,若不是还要用她的双手赚钱,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田毅最近像疯了似的拿着她赚的的钱去外面挥霍, 还在小赌坊里染了瘾, 她不过是劝说几句,每每换来的都是无情的打骂。
之前她按照江舒说的悄悄存了一些银子备用,结果被他翻箱倒柜的发现,按着就是好一顿打,还污蔑她外面有了奸.夫,说她的银子都是给奸.夫留着!
“好啊!居然还敢把人带到家里来!看我不打死你!”田毅说着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上前就要拽着林秀猛打。
朗山蹙眉一脚将他踢到杂草堆里, 他冷声:“我是请她做事的。”
“我呸!这个黄脸婆你想要就要,老子才不稀罕!要不是看她能赚钱给我招妓儿,早把她给休了!”田毅被了干脆就在草堆里躺着骂骂咧咧, 反正他日子不好过, 林秀也休想好过!
林秀听着他的话震惊又心痛,从前田毅分明不是这样的!
她抹了把眼泪把人扶起来解释着:“这位是多样楼的东家, 我的帕子就是卖给他们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多样楼?”田毅眼睛瞬间亮了, 也顾不得自己刚刚出言不逊侮辱朗山, 立刻起身凑上前,“朗东家,你家酒楼可还招账房先生?我之前可是秀才,算账是没有问题的!”
朗山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他并非瞧不起秀才, 只是这府城里秀才遍地都是, 且此人人品当真不敢恭维, 言行举止粗鄙不堪,还动手打自己的妻子,简直令人发指。
他没有回应,只对林秀说道:“你若是能绣便随我去一趟多样楼,江东家会仔细同你说。”
“能绣能绣!”田毅也不在意朗山的态度,如今谁还不知道多样楼,那可是得了圣人亲自夸奖的,收了赏银和牌匾,便是他日日吃花酒都晓得!
若是能和多样楼攀上关系,以后还不是要跟着吃香喝辣,衣食无忧?
田毅立刻对林秀态度转变,让她换身干净衣服赶紧跟着过去。
江舒如今就是浅睡多睡,等朗山带着林秀过来时,他已经在研究新的画样了,既然是作为生辰礼物,那定然要别出心裁,且得是独一份。
之前多数画样都是简单小清新的,生辰礼的贺图应该明艳大方一些,他捏着炭笔在纸上勾勒着。
感谢曾经亲戚家的孩子,让他也做过一段义工幼师。
“在画着?”朗山进门瞧见他坐在桌前,“我把人带来了。”
江舒画好后抬眸看向林秀,心中诧异稍纵即逝,他笑道:“这图案同之前的稍微复杂一些,是要给人做生辰贺礼的。”
“您放心,我就是不绣其他的,您这个也会绣好。”林秀有些激动,只要她能赚钱,田毅就不会抛弃她。
许是时间催人,女人的面容已经有衰颓之象,依稀能瞧出对方年轻时大概也是清秀的容貌,只是日子难过,便也无心打理了。
江舒叹了口气:“林绣娘,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呢?若如今的生活让你感觉到沉重,应该选一条轻松些的路。”
他自知同这时代的女性说这些也是无用,只是看着林秀这副已经认命且不欲抗争的模样,他很难不劝说对方。
就是因为眼前的对比,他才知道后世之前的女性所遭受的一直都是无法消弭的伤害。
像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林秀惶恐的嗫喏着:“他是我夫君,我若是被休弃,家里人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我也只有一死了……”
江舒深吸一口气扯着嘴角无力笑了笑,朗山见状快速说道:“我夫郎只是随口一说,不必介怀,你带着画样回去绣,赶在日子前拿来即可。”
“好,多谢您。”
江舒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管不了这种事,便想着除了这些帕子面纱,也许可以做个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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