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识其他女人,你自己找!”朗山沉声说着,显然醋了。
江舒乐不可支:“对,我不认识其他人,这事找我可不好说,我听我们二郎的。”
孙晟霖被他们一唱一和气的不得了,当即就要甩袖子走人,想着下次可要坑一顿烤肉才行!
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敲门声,对方急道:“两位东家,楼下有人闹事,说是朗东家的阿娘,带着好些人来的!”
朗山眉心瞬间蹙起,他柔声:“夫郎在这等我片刻,我去把他们打发了。”
说罢转身变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狠厉模样,江舒赶紧拽住他:“二郎,今日开张不便闹事,把他们叫到厢房来,绝不能在下面多留!”
朗山点点头跟着宋春下了楼,果然瞧见朗崔氏带着不少人,他定睛一看都是村子里的青年哥儿们,他一眼瞧出不是闹事,却因此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心里更是恶心的厉害。
他蹙眉,冷声道:“既然有事找我上楼说便是。”
得听夫郎的,让他们远离客人。
第58章 “恰是故人,下套收拾朗多宝”
朗崔氏趾高气扬的带着之前送东西给她的人往楼上走, 穿着一身红布棉的衣服只觉得自己趾高气扬,看谁都鼻孔朝天得意的不得了。
她就知道,平时肯定是江舒总说她坏话, 所以朗山才会被挑拨了不听他的, 现在他二小子已经有了这等本事,就是把那舒哥儿休了重娶个黄花大闺女都行!
她乐呵呵的跟着往上走,偶尔看见那些做事的还要翻老大个白眼,小人得势的模样尽显。
“这老太是谁?怎的这般不识礼数?”
“快别说了,这可是朗东家的阿娘,刻薄的很,若不是有朗东家一直护着江东家, 还不知要被磋磨成什么样!”
“瞧她那得意的样子,总不至于带着那些人给朗东家选妾,不知她厉害什么!”
“怕不是这朗东家不是亲生的吧?”
跟在后面的高冬荣听着这些话面上臊的厉害, 他没想过来这里做事, 可阿娘已经送了礼,他就是不来也得来。
看着朗猎户那模样, 也知道是不会用他们的。
朗山把他们带到了厢房里,孙晟霖面皮厚, 为了看戏竟是一步也不肯挪动。
朗崔氏看见江舒就是一通趾高气扬:“不下蛋的!看见你婆婆也不知道叫人!我们朗家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哥儿!”
“你胡咧咧什么!”朗山怒声呵斥, “再敢编排我夫郎试试!”
朗崔氏被他的吼声吓的一哆嗦,她嗫喏道:“我是他婆婆,说他两句怎么了?我可不管,他要是再不怀孕,就休了, 重新娶!”
“婆婆是不是忘记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江舒温声细语, 神情悠然的看着她, “婆婆不长记性,是想让三弟一辈子都回不了书院吗?”
他嗤笑一声,旋即看向朗崔氏身后的众人:“我的酒楼暂时不招人了,没事的就都回去,今儿我还能好声好气送大家,明儿可就不一定了。”
朗崔氏眼睛一瞪,刻薄话就往外冒:“你个贱蹄子说什么!我们朗家还轮不到你撒野说教!我看你是想让二郎休了你!这些人我可都收了礼,不要也得要!”
孙晟霖自幼就没见过这般无理取闹的泼妇,嗓音尖锐洪亮,吵的他头都疼。
他大概也明白了江舒的意图,当今天子重孝,导致乡下多是愚孝之人,这些长辈更是以此压榨人,只有脱离他们的视线才能安稳度日。
他之前是查过江舒的,无父无母,被舅舅家收养后又十两银子断了亲,估计是他自己亲缘浅淡便不想朗山也没了这些,所以不论对方闹的多过分都不曾进行实质教训。
但这样显然不行。
他蹙眉,冷声道:“不要也得要?你可知我才是这酒楼真正的东家,你要随便在我的酒楼里塞人?”
“你胡说,这酒楼明明就是我二郎的!”朗崔氏骤然见到衣着华贵的人瞬间警醒起来,她打心里也是不相信朗山他们能开酒楼的,因此孙晟霖一说话他就慌了。
“你若不信便去县衙问问这地方到底是谁的,休想往我酒楼里塞人,你既收了礼,那就自己把人带回去做事吧!”孙晟霖觉得有这般无赖亲人朗山都没长歪,可见歹竹出好笋。
朗崔氏肯不肯另说,她身后带着的这些人就是头一个不答应,送了礼就是为着这份差事,哪能跟着朗崔氏回朗家?
他们不敢和孙晟霖多说,但和朗崔氏却是没有顾及的,一言一语的骂她想要别人的东西想疯了,居然说这种谎话诓骗他们。
孙晟霖眉心一皱,对朗山不客气道:“还不赶紧把你阿娘轰出去!”
他说这话时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朗山再因此和他生分,毕竟说到底还是他先多管闲事的。
朗山却不做他想,一副“全听东家”的模样,当下就要把人给轰出去丝毫不留情面他冷着脸:“阿娘不走,是想我连这活计都丢了?”
朗崔氏巴不得他什么活都没有,只能在家里被他们使唤,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哪里敢说,若说了,她磋磨儿子的事可不就成真的了?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身后的众人也不敢多言,只狠狠瞪了朗崔氏一眼就赶紧离开了,丢不起这个人。
高冬荣依旧走在最后,他羞耻的看向江舒:“舒哥儿实在对不住……”
“无事,我早就同村里说过,凡是沾了他家落不得好。”江舒不甚在意,见高冬荣这般局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他透过窗子看下去,瞧见朗崔氏被她带来的人三言两语的怼的说不出话,并没有觉得多痛快,次次给他找难堪,越来越过分。
江舒看向孙晟霖:“你走时帮我去县衙带句话,就说请县令通融一番让朗多宝去书院。”
“你要做什么?”孙晟霖可不觉得江舒是要做好事。
“我听说他在学院时就日日沉迷妓子,怕是憋了这么多日已经想疯了。”
“……我明白了,你且放心。”
孙晟霖明白江舒要做什么,见他不避讳的说给自己听,知道他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所以也愿意帮他带句话。
县令那边本也是迁怒,见江舒都找人来说情了自然不会不松口,只是每每想到朗山的所遭受的那些总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他摆摆手吩咐人去书院允了朗多宝回去听学,只希望他能感谢兄嫂为他做的这些才是。
厢房里只剩两人,江舒紧握着朗山的手安抚着:“没事的二郎,我不在意这些,等咱们以后去了京城,他们就是想闹都闹不到跟前了。”
“你受了这些委屈,都怪我。”朗山从前不在意这些,那时候的江舒好吃懒做两人互看不上,搭伙过日子都是勉强,所以他也不在意对方和自己阿娘有什么冲突。
可现在的江舒不同,是他想全全面面放在心尖上的,不想他有任何不愉快。
江舒笑着倾身拥住他,温柔的不像话:“没关系,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孙晟霖定然能明白他的用意,让朗多宝去书院只是第一步,他怎么能允许朗山一直都在这样的家庭里。
厚德书院多的是鱼目混珠之辈,再加上朗多宝平日里也不学好,交的朋友也多是没什么本事的,要收拾他,江舒也就是动动嘴的事。
书院里收到县令的消息立刻就派人去南岸村告知了,前去送信的夏翰远其实不愿来,只是夫子见他去多样馆念过文书,还以为他和朗家关系好,便指他去了。
朗家此时一片狼藉,那些送了礼却没有得到差事的都在闹,高冬荣的阿娘闹得最为厉害。
“你个不要脸的老货!收了东西不办事!居然还敢不还我东西,我看你是想明抢!把我给你的鸡和一篮子鸡蛋还给我!”陈兰大喊着,还拽着朗崔氏的头发不依不饶。
朗崔氏边和她对骂边指使崔萍去打陈兰,总之满院都是吵骂声。
夏翰远站在院子里愣了愣,才看到旁边看戏的朗家汉子,他快步走过去问道:“朗多宝可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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