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一批又一批的进献,烧瓷,布匹,茶叶等等。
而他们这些已经评选过的则是乘坐来时的马车回去便可,朗山没想到评选会这么简单,仿佛只是在走个流程,甚至在期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回到江府,江舒早就等在离府门最近的凉亭边,看见他回来挺着肚子就迎了上去。
“夫郎。”朗山快速朝他走去,握住他泛凉的之间,“天气炎热,你们不用在外等我。”
江舒挺着肚子轻轻碰碰他,示意绿竹把冷饮端过去,他笑道:“早就给你备好了,凉快一会去洗洗。”
绝口不提皇商评选之事。
当然,江舒并非不在意,只是如今他也知晓,无论再在意都只能等着看结果。
让圣人选择合心意的吃食,就相当于是把自己的爱好公之于众,不管宫门里外,他都会保持警惕,即便是喜欢的菜也不会吃太多,无非就是要给外人假想,猜不出他的喜好。
因此,那些平平的菜都被筛了下去,只剩江舒的烤羊排还摆在眼前,尽管已经只剩一根骨头。
他沉沉叹了口气。
八月十日。
彭德良坐着马车来江府宣旨,因着一盘烤羊排朗家成了皇商,虽不是唯一的皇商,但吃食进嘴,赵景乾只选了他们这一家,他太清楚江舒能做出什么美食了。
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一些奖赏,惊呆了众人的同时又让人看到了新的机会,朗家至此成了京中的新贵。
“朗东家双喜临门啊!”
“这般年轻便成了皇商,日后不可估量啊!”
“江大人有您这样的甥婿,捡着宝了。”
在外人眼中多样楼是朗山和孙晟霖开的,吃食也都是朗山研究的,而江舒只占着一个“正君”的头衔。
按理说朗山如今风头正盛,该是其他府上重点讨好的时候,江舒还以为会给他塞几个美女或者哥儿,但日日都是贺礼上门,还不曾见过什么美人。
江舒把自己的疑惑告知朗山。,并十分不解的蹙着眉,却收到了对方一记脑瓜崩。
“夫郎,待中秋一过就该选秀了,我如今风头再盛,也不会盛过上头那位。”朗山很是无奈。
江舒这才反应过来,朗山虽说是新贵,可新贵是如何也比不上圣人的,做新贵的平妻或妾室,可是比不上做圣人的后妃,那些人怎会拎不清楚。
也只有他觉得朗山才是这世间最好的。
说到选秀,江舒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孙晟安,此次赵景乾是要选个皇后出来的,那是正室的位置,也曾经是孙晟安最遥不可及的东西。
大概是不想担职却又不能不担,心力交瘁,总有身体不适的时候,人只有没有期望才不会失望。
江舒轻叹:“晟安他,其实放不下吧。”
“你说的对。”
孙晟安盯着容错,面色苍白的厉害,语气依旧温和:“事到如今我确实不曾彻底放下,可我有什么错?你要我如何?”
听到他亲口说不曾放下赵景乾,容错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胸膛,他双拳紧握,眼眶都瞪红了却不自知。
看着他这幅模样,孙晟安心中也不是滋味,可他不想欺骗对方。
“你明知!明知我……”容错咬紧牙关。
孙晟安缓缓蹙起眉,撑着虚弱无力的身子下地,他赤着脚步步朝容错走近,温润的脸上带着些无奈的笑。
他轻声道:“你真不讲道理。”
似嗔似怨,似是有一把钩子直直勾住了容错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不懂这句话。
“我不懂你们江湖游侠是如何洒脱,可我与他少时相识,有过诸多愿望和誓言,我如今虽不祈求那些全都实现,可你总要给我时间。”孙晟安看着他,“容错,你不能不讲道理。”
像是解释的话勾住了容错的心口,他不管不顾的将孙晟安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那些浓烈和粘稠,最终化为一句“别着凉”。
因着江舒如今身子愈发笨重,下厨房的便全权交给厨娘们来做,他倒是也落得清闲,所以奖励就是吃到了京中最昂贵的点心铺子的月饼。
但对江舒来说,只要不是豆沙馅的都不好吃,所以他对那些月饼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中秋一过,京中就彻底热闹起来,全国各地的妙龄女子都被送往京中,只盼着若是能的皇恩,那就是一鸣惊人的大事。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那样的身世从一出生就注定不能任性妄为。
于是,江舒照旧拎着东西找上了孙晟安。
他晃了晃自己做的下酒小菜,只是两人如今都不是能饮酒的身体,便换成了不加冰的柠檬水。
江舒笑道:“上次咱们对酌还是在上次。”
“我心情尚可,不用故意闹笑话哄我。”孙晟安也跟着笑。
“那咱们吃东西,这些鸡脚已经被我剔掉骨头了,对了,这个你不知道吧?是红薯粉,我自己研究的,凉拌也很好吃。”江舒边说边往嘴里塞,酸酸的,十分清口。
孙晟安突然叹了口气:“我同容错说给我时间,总觉得自己像是朝三暮四的小人。”
“怎么会,你很努力了,很辛苦不是吗?”江舒笑弯眼睛,“容错他,大概人如其名吧。”
孙晟安垂眸默念了几遍对方的名字,像是品味到什么似的展颜一笑,就当他之前只是犯了个错,没道理要被送上绞刑架。
七天后,圣人选秀的事情落下帷幕,大概是为了充实本就不盈满的后宫,除了在世家中选了一位对并没有什么助益的女子做皇后,其他的妃嫔则是根据拉拢势力来选的。
很公式化的行为。
这些都和多样楼没有任何关系,自然和江舒就更没有关系,他这次并没有太严重的反应,因此每天都干劲十足,天天都要往多样楼里跑。
自从朗家成了皇商,多样楼的匾额就又多了一块,至此再不会有人敢在多样楼里闹事,来往的人全都面上带笑,否则一个不慎就是得罪圣上要掉脑袋的事。
“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江舒一想到成为皇商的这些日子,就觉得舒心。
江锦然微微挑眉:“崔家解决了?曹家之事不管了?”
江舒眼睛一瞪:“江锦然!”
“好好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江锦然知道他只是想过安稳日子,只是如今一脚踏进京中就已经没有安稳可言了。
江舒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扭身不搭理人了。
这些事江舒怎会不知晓,他就是下意识的想忽略,不想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他甚至被养的有些矫情了,只想着要是这些事都有其他人帮他解决就好了。
朗山伸手轻轻摩挲着他后背想让他靠的舒服些,江舒被他揉的竟然昏昏欲睡起来。
江锦然见状便提出要离开,他每日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府上度过,江舒之前随口问过一句,但是江家人的表情瞬间变的悲伤导致他不敢再问。
亲人之间也该有界限的。
“你扶我走走,一会就能睡舒服些。”江舒把手搭在他胳膊上,许是坐的久了些他起来时还觉得屁股麻乎乎的。
下一秒,一双大手就摸到了他的小翘臀。
“揉揉就好了。”朗山一手揽着他站稳,另一只手帮他疏解着酸麻,“腿胀吗?一会休息时我帮你按按。”
提出要下楼只是江舒想随便走走,倒是没想到会再次碰到崔桥,对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江舒看在眼中实在觉得晦气。
崔桥却像是故意炫耀一般站在酒楼中央说道:“碰巧遇到江东家,此次是想预订厢房举办宴会,最好是能把顶层全都留给我。”
“崔老爷人缘不错。”江舒冷不丁的笑了,“那就多谢崔老爷照顾我们的生意,对了,不知您夫人有没有从庄子上回来,这样的宴会正室夫人肯定是要在的。”
“可是我漏了消息,这崔家有什么要庆贺的?”
“这你就不知晓了,这崔家庶出的女儿成了贵人,崔家自然要跟着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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