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们手里都拎着东西,杨婶笑着:“都是家里带的就不跟你们客气了,都拿进去吧,今儿可是舒哥儿亲自做饭呢。”
江舒有多懒,村子里都知道。
江舒做饭有多好吃,也只有这些曾经帮过工的知道。
一听这话,一个个的恨不得去新厨房里围观。
牛屠户拍拍朗山,憨厚的脸上全是喜悦:“以后好好和舒哥儿过日子,有什么困难的别客气。”
“牛哥放心。”
牛夫郎见他们聊得开心便往厨房去了:“我去给舒哥儿打下手吧。”
平时朗山是绝对不会让江舒给这么多人做饭的,就连盖房那些日子都是请的婶子来做,只是今天到底是住新房的第一天,江舒希望事事都顺心一些。
天气不算太热,但总闷在厨房也是不舒服的,牛夫郎拿起旁边的竹扇给他扇着,突然感觉到凉风江舒还愣了一下,只瞧见一位嫁人模样装扮的夫郎,眉心有一点孕痣。
“我当家的是牛屠户,管我叫声嫂子就行,他们在外面聊着,我来帮你打下手。”牛夫郎笑说。
江舒听他自报家门,还是自己想交好的,也跟着露出笑:“那就请嫂子再给我多扇一会,实在是热。”
牛夫郎抿唇轻笑,他样貌清秀但男人味很足,这样的哥儿是很容易嫁不出去的,所以大概也是因此才会被卖掉。
牛夫郎见江舒说话做事都利索,且也真担得起一声“漂亮”,单看他白嫩的样子也并非不好生养,只是到底孕痣没有长在眉心,可能还是受了影响,目光忍不住往他肚子看去。
江舒自小就十分敏感,牛夫郎的眼神频频落在他肚子上,当真是给他看红了脸。
有些招架不住道:“嫂子,你别总瞧我肚子了,没到那一步呢。”
“啊?”牛夫郎有些震惊,借着外面热闹声有些控制不住声音,“你是说你们还没……”
“还没。”江舒红着脸快速将菜装盘,然后洗了洗手拉下衣领,“否则就凭这个,怎么不得百发百中?”
白皙的锁骨处点着一枚鲜红的孕痣。
牛夫郎敢说,这绝对是他目前为止见过颜色最艳丽的孕痣,他不无感慨道:“舒哥儿,以后恐怕要辛苦你了。”
鲜红的孕痣几乎就印证着百发百中的可能了。
江舒昳丽的脸蛋一红,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捏了捏脸:“那你……有那什么吗?”
他发誓虽然有自给自足,但从没有真刀实枪,面对未知的领域,羞涩又满怀好奇。
牛夫郎却在心里叹了口气,江舒没父母,不喜爱他的舅妈自是不用说,无人能在出嫁前教导他如何照顾夫君。
他笑道:“回头我拿给你。”
将饭菜上桌,客人们说着祝福的话,爱开玩笑的婶子则是打趣他们该尽快有孩子,江舒有着期待,朗山亦是。
吃过饭,热过房,江舒把自己做的月饼提前用油纸包好分给他们。
“省的叔婶再去买,馅料有很多,孩子们也会很喜欢,中秋圆满。”江舒笑着说着最朴素的祝福语。
月饼很香,形状各异,江舒不止一次感慨朗山的好手艺,就算不打猎,也是可以做匠人的。
夜色渐沉。
新房的院里却一片亮堂,墙角门口挂着灯笼映着暖黄又明亮的光,院里的摆放着朗山新做的木桌,上面还放着他托人从镇上买来的各种点心果脯花酿酒,木椅上则铺着好看的软垫。
无一不是江舒曾经说过喜欢的。
江舒眉眼弯弯:“二郎,我很欢喜。”
“那就好。”朗山寡言,此刻内心有许多话想和他说,他也很喜欢舒哥儿,想和他亲近一些,想抱着他厮磨耳鬓。
这股情绪来势汹汹,逼的冷硬的汉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江舒心细,牵着他的手示意他坐下,只是眼底却带了细碎的水光。
朗山一时有些惊慌:“可是我哪做的不好?垫子不够软我再让婶子缝一个!”
“没有,二郎陪我说说话吧。”江舒让他把椅子搬得近一些,两人肩碰着肩,没有过分亲昵,但任谁看都会觉得气氛缠绵。
江舒和他说了很多话,幼时被家里宠爱的事,以及讲“嫦娥应悔偷灵药”的故事,他希望朗山能和他一样知道这些节日背后的某些故事,希望他过得不那么无趣。
“我不喜欢嫦娥。”朗山话里带着些愤慨,像是闹脾气的孩子,“她怎么能抛弃自己的夫君!”
江舒忍不住笑出声:“对,她不好,我们就听听故事。”
“你不许跟她学,不能抛夫弃子,独自离开。”朗山吃了酒,话说不得太清楚,但就是紧攥着江舒的手不肯撒,软嫩嫰的,像是摸着豆腐块。
没想到这么个大块头居然是个不能喝酒的,不过不能喝也好,喝酒会误事。
江舒被他拉着小手,时不时跟他聊聊天,但朗山也不知是不是醉的厉害了,居然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了,只默默小酌着桂花酒。
“二郎?”江舒捏捏他手指,“怎的不理我了?”
朗山突然下意识靠近,呼吸交缠,语气有些委屈:“是你先不理我的。”
江舒被他的神情唬到,赶紧回想在这之前的对话,只是他刚刚聊的太多,全然不记得让他不高兴的是那哪一句了。
“要不……你告诉我?”
“你要背着我离开?你是我的夫郎!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朗山咬牙切齿,生生将眼眶憋的通红,“你听清楚了吗!不许再回到其他地方!”
你看。
尽管他们平日对这个话题里闭口不谈,但对方心中依旧和他一样时时想着这些,只是这并不是个好话题,所以他们总找不到切入口。
江舒又是笑弯眼睛:“我不走,我不和嫦娥姑娘学,真的。”
“可你想家了,我知道你想家了。”
家。
江舒弯起的恰到好处的眸子渐渐归于平静,可以看清眸底闪烁的泪花。
他以为朗山不知道,只是他小看了这个看似冷漠寡言的汉子,实际上内里心细如发十分贴心,看得出他的矫情,也看得懂他的笑。
这样的人最可怕了。
“二郎……这里也是我的家。”江舒再次弯起眼眸,唇边露出明艳的酒窝,“中秋不就是要一家团圆吗?就我和你,我们。”
朗山再按耐不住要靠近他的心,伸出有力的臂膀将他抱进怀里,过节日真好,夫郎都挑着他爱听的话说。
“酒醒了?”
“桂花酒喝不太醉。”
那就是醉的不厉害。
算是彻底解开心结,江舒想到了牛夫郎下午给他看的小人书,其实一点都不写真,完全没有他从前看过的那些漂亮,但到底也算是学到了一些东西。
大概是两人都抱着同样的心思,不知道何时进了屋何时抱在一起又何时一同跌进了新床上。
“……那是什么?”江舒难耐的下意识伸手探了一下,滑腻的。
“脂膏。”朗山像是学堂上努力学习的学生,“我问过,这个东西不会伤到你。”
江舒脸蛋红的厉害,干脆咬着被子不说话了。
秋季的风在夜晚格外凉爽,吹着树枝沙沙作响,像是满足的喟叹。
外面秋风打树叶,掀起美妙的弧度。
他在被风吹。
第19章 “卖方子,无礼的插话”
日上三竿。
江舒撑着身子坐起来,旁边已经没了人,浑身都泛着运动过度的疼,他懵懵的抱着被子享受阳光透过窗洒在身上的懒洋,而后又抱着被子满脸羞涩的躺下。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甚至想好好的打个滚儿。
“二郎?”江舒喊了一声,外面没动静。
他抿紧唇瓣,倒不是觉得这人是后悔的跑了,下地时腿根和腰间实在酸软的过分,他是扶着墙出来的。
院儿里没人。
上一篇: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
下一篇:靠消消乐在废土重建家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