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闹事?”
莫侍卫带着一队官兵瞬间将多样楼门口给围住,冷眼瞧着田毅一伙人。
田毅面上一虚,眼珠子骨碌转着,他干脆恶人先告状:“大人,我是三年秀才,我妻子进了多样楼就不见了,我来要人他们迟迟不给!”
“你妻子可是绣娘林秀?”莫侍卫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是!是我妻子!自从她在多样楼做事,都会私藏月钱了,我说话都不听,前两日我还看见她随身带的帕子给了一个男子!我自然要…问个清楚!”
莫侍卫冷笑:“来人,把这群人给我抓起来!”
“大人?大人为何不去捉拿多样楼的东家?明明就是他们——”
“明明就是你妻子一个时辰前满身带伤的到了郡守府求救,将你对她做的事已经悉数讲给我们听,亏你还是秀才,竟能做出殴打诬陷背弃发妻之事!”莫侍卫不再多看他一眼,招呼旁边的官兵将他们都抓起来。
不管田毅如何祈求莫侍卫都八风不动,甚至当街对着江舒拱手道歉,为此事涉及到多样楼而表示歉意。
府城人人都认识莫侍卫,便是那些没有见过郡守的都是认得莫侍卫的,他的言行便代表着郡守,如今他道歉,变相来说便是郡守……
如此,谁敢真惹朗家不痛快?
众人此时似乎才明白江舒同郡守合作多样楼的意图,有郡守护着任谁都不敢再胡闹惹事,原本以为同郡守合作就是与虎谋皮,如今再看分明就是利大于弊。
江舒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他笑道:“误会解开便好,就是不知这位秀才为何会连自己妻子的去向都不知,定要好好询问一番才行。”
府城富商对多样楼抱有敌意的数不胜数,江舒不敢说到底是谁指使林秀的郎君,但背后定然会有人推波助澜。
莫侍卫将闹事之人全都带走,多样楼又恢复了平时的盛景。
套房里奶团儿哭嚎不止,任凭红袖如何轻哄都无用,江舒心尖一痛立刻将孩子抱进怀里,蹙眉问:“怎么回事?”
“奴婢该死,方才奴婢要带着小少爷去外面买糖葫芦,偏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那些年闹事的……”红袖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小少爷这般害怕她自是跟着心疼的,若是正君怪罪她也无话可说。
“此事你有何错?”江舒面上一片冷意,“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谁敢在背后纵着田毅上门闹事!”
说罢,他轻轻给奶团儿擦眼泪:“乖乖不哭了,爹爹亲自带你去买糖葫芦好吗?”
“怕怕……爹爹亲?”
江舒面上满脸笑意的对着他亲了一口,眼底却氤氲着寒光,最好别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这种事。
郡守虽派人把田毅等人给抓走了,可到底还是要好好盘问一番的,何况他如何看不出这件事有外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知许了田毅多少好处才让对方这般撒野。
但无论如何盘问,田毅就是咬死不肯说实话,甚至将所有的错误都往林秀身上推。
“大人!都是这个贱人在外面和其他野男人苟合,我才会失去理智冲到多样楼质问!她自己随身带的手帕居然在其他男人身上!”
林秀面露悲戚,苦涩万分,她重重磕了一头,字句戳心:“民妇冤枉,民妇是为多样楼做刺绣,江东家会将绣样提前给民妇,民妇所做的帕子是给其他贵客的,反倒是我夫君,日日拿着我辛苦赚来的银子花天酒地,我留着备用的钱财全都被他给了青楼里的妓子!他不但不知悔改还把人带到家中!甚至经常出言羞辱民妇,还动手打我!”
“贱人你胡说!”田毅当下也顾不得是在堂上,全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外面围观的百姓都气愤的啐了一口。
原本还有些人信田毅所言,只是听了林秀的话,再加上方才田毅公然动手打人,可信度自然不高了。
围观的百姓们开始将矛头对准他进行指指点点。
府城多是高门大户,再不济寻常百姓家也没有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因此这样是人在他们看来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了人的田毅被旁边的衙役们给按在地上,他苦苦哀求着:“大人饶命!实在是我与她成亲多年却无一儿半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我如何能对她有好脸色!”
郡守冷笑:“荒唐!这也不是你动手打人的理由!”
虽这般说,可到底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从田毅口中显然问不出什么,若是他屈打成招只怕在府城的威信也会扫地。
他摆摆手:“既是双方都有过错,那便休妻吧!”
休妻?
“不能休妻!”田毅瞬间失了冷静,慌张的说着,“不能休妻!我我我对她并非全无感情!若是将她休弃,她日后该如何过?”
若是没了林秀,他以后如何去花天酒地?
只有林秀才会毫无怨言的赚银子给他花,他日日都要出去寻花问柳,银子可都是从林秀那拿的!
林秀听到他这样说,心中生出一丝希望,也许他夫君心中真的对她还有情意,可触及到对方眼底的慌乱时,她瞬间明白了。
她跪在地上磕头:“大人,若是他不愿休妻,那民妇愿意自请下堂!”
在天启,休妻和下堂也有些不同,下堂是只要女方决定,再由主事人同意便可,只是下堂妇要比被休弃的妇人还要艰难,甚至还会有人疑心是不是她当真做了亏心事才这般。
但对如今的林秀而言,只要能让他脱离田毅,不管是多么肮脏的流言蜚语,她都可以承受。
郡守轻笑:“你既然这般,那本大人也不好伤你一片赤诚之心,且可以为你作证,并未做任何有辱妇道之事!”
“大人?”田毅难以置信,“可若不是多样楼让她做事,她怎会有这般胆子——”
“秀才田毅,搬弄口舌是非,甚至教唆地痞流氓去闹事,从今日起剥夺你秀才功名,永生不能再参加科考!”
一句话算是将田毅的一生都断送了,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林秀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对郡守磕过头后便离开去了多样楼,今日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她自是不能再继续为多样楼做事,何况多样楼要什么样的绣娘没有,不过就是怜悯她罢了。
林秀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她苦涩一笑:“如今也不敢祈求东家您能原谅,只希望您能消消气。”
“此事我已经知晓,但你如今已经和田毅再无半分瓜葛,我也不会因此迁怒于你,再者你绣的帕子和面纱府城小姐们很是喜欢,换其他人我怕他们不肯。”只是这样的小生意,江舒并不在意做的人是谁,但林秀能因为这件事特意道歉,可见她心善。
出了这样的事,林秀也怕其他人不会再买她的帕子,可她也不想给多样楼添麻烦,没想到江舒会说这些话,当下感动的热泪盈眶。
奶团儿见她哭的伤心,从旁边的地毯上颠颠儿走过来,把手中的小拨浪鼓递给她,奶声奶气道:“晃晃,不哭,眼睛痛痛!”
林秀看着奶团儿,若是她能有个孩子一切说不定都会不一样,可是事成定局她已经没得选了。
她看向江舒,见对方点头才敢接过拨浪鼓,抹了把眼泪脸上露出点笑意,奶团儿这才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去玩自己的玩具了。
林秀是有些散银的,够她自己租个小房间住着,同江舒真心实意的道过歉便拿着还有余温的拨浪鼓离开了,她要把和田毅有关的一切全都撇干净。
待她走后,一直等在外面的忍冬才敲门进来。
“可是发现什么了?”江舒问道。
“奴才跟着他走了一会,瞧见他去的方向是王家府上,便直接回来了。”忍冬说道。
又是王家。
江舒轻啧一声,这时的人还是很有“高尚”品质的。
比如,屡教不改。
“若是王家就不难猜了,回头派人跟着点田毅,此人就是地痞无赖,行事鄙劣,此事怕也是听了王见财的主意,若是之后再有什么动静,及时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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