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人没真的走丢,江舒和朗山也算是松了口气,希望这次能给他个教训,以后不要再乱跑才是。
朗山从袖子里掏出碎银递给牙人:“多谢,等他好些我们便接走。”
“同我客气这些做什么?”牙人叹了口气,“现如今世道不好过,到处都是做这些买卖的,能帮到你们也算是为我积阴德了。”
朗山执意塞银子给他,江舒便示意牙人收下,他知道他家二郎心软,怕是要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愧疚。
知道人没丢,朗乾也是老泪纵横,四五十岁的老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纵然江舒讨厌朗家也无法克制的心软了一些。
他让账房取了些银子给朗乾,既然朗崔氏已经死了,那便和她再无龃龉了。
他道:“待虎子好些便拿着这些银子好好照顾他吧,我和二郎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虽然从始至终朗乾都没有对他们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子都作恶,却不闻不问,不作为便也是为虎作伥的伤害,他无法原谅,但是看着他们走到今日地步也能释怀一些了。
朗乾拿着银子又是道谢又是道歉,当下便想着回去就给朗崔氏买口棺材,好好把人给送葬了,剩下的银子也够他们活了。
一进屋朗乾就笑了:“儿,你二嫂给了我五十两银子,爹回头就去牛屠户家给你买点肉吃,他是个好人,从前是咱们做错事了。”
无人应答,他看了一眼闭眼沉睡的朗多宝愣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浊气,眼眶通红跌坐在地上忍不住悲拗起来。
大概是被打怕了,虎子被接回家里后便变得安分,不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又吵又闹,他心里依稀明白了一些事,他的阿娘和父亲把他给丢下了,只剩他和爷相依为命。
给朗崔氏和朗多宝办完丧事,又挨家挨户还了一些银子,五十两就只剩十几两了,但也够他们两人好好生活一段时间了。
朗山本就沉默寡言,再加上最近这些事情便更有些不爱说话,江舒每天只能变着法的哄他开心。
“二郎,你是不是怪我?”
江舒无法不想这个可能,否则何以证明这人最近的态度以及情绪波动,每次都用那种奇怪又深邃的眼神看着他,不似平常。
朗山听他问这些赶紧摇头:“并未,我最近只是在想事情。”
“何事?”听他不是怪自己,江舒立刻收起自己那温顺和缓的模样,傲娇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等他来哄。
前后差别之大可谓是天差地别。
朗山忙屁颠坐到他旁边,笑道:“随便想想,不是什么惹你不快的事。”
他越是这般说,江舒心中便更有疑虑,他蹙眉:“你我一体,有何事是不能说给我听的?你若是不想说给我听,那是想说给谁听?你是不是又和孙晟霖去茶楼了?好啊!我说你今日总是这般不带劲儿,怕不是被那故事里的狐狸精给勾了魂!”
他故意傲娇又得理不饶人,故意说这些深闺怨妇似的话,瞧见他因为自己气就变得紧张的模样心里才舒畅些。
朗山急得直解释:“你我就是随便想想,从前你同我说过想等日子安稳些再想的事,可如今算不算安稳?我觉得安稳了,那你要和我一起想不?”
“安稳些再想的事?那是什——”
江舒对上朗山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肉骨头似的,而他也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就想起之前自己曾经说的话。
之前他同朗山说目前日子过得不安稳,所以并不想要孩子,按照朗山的意思,如今朗家的事情已然解决,这件事自然该提上日程。
想起自己曾经说了什么话的江舒瞬间闹了个红脸,他清了清嗓子:“我那那什么、你怎可成日里想这些!青天白日,也不害臊!”
“我想我夫郎有什么可害臊的?你且说,这事行不行?”朗山眼巴巴的盯着他,生怕江舒说出拒绝的话。
“咳……”
像是有苍蝇嗡嗡了一声,把那个“行”给掩盖了过去。
朗山满脸愉悦:“夫郎刚刚说了什么?我方才没有听见。”
“……行。”
“你再说一遍,夫郎,再说一遍!”
“……行行行!再多问就不行了!”
江舒双手捧着他的脸使劲挤压着,这大熊瞎子居然还敢跟他玩三十六计了,好一招苦肉计给他框住了!
只是既然是自己曾经答应过的,自然要好好履行承诺和义务。
于是当朗山第一次拿出他之前和孤本一起买的“话本子”时,他还有些不解,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还看起话本子了。
直到朗山翻开了那所谓的话本子。
香艳的一幕落在眼睛里,烫的他心尖都烧了起来。
他慌乱解释着:“我不知这里面是这些,你别看了!”
“从前我在书房学过,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我会的不多,自然要多学习一些,夫郎可觉得满意?”朗山坏心眼的闹他。
江舒双肘撑着床榻紧紧抱着枕头,等他回头就把这些话本子全烧了!
第61章 “受邀去府城,先买酒楼”
到底是心疼江舒, 朗山紧要关头还是弄在了外面,他怕如果江舒日后生子难产,自己也会讨厌那个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孩子。
江舒对他这些想法并不知晓, 只当他是想再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 毕竟养孩子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带大的。
灾情愈加严重,圣人不得不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巡抚进行巡查治疗,并让朝中官员进行募捐,官员们无法推辞只能象征性的捐了一些,只是杯水车薪,到底是管不了太久。
只是这些都是外面的事,对偏远小镇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在地窖里的柠檬和马铃薯见底儿时,樊老大带着人在深夜敲响了宅子。
听到动静,朗山立刻拿起旁边的木棍出去查看, 看到外面的人, 他蹙眉把人带进来:“怎的这般狼狈?”
“从海外回来到了渡口,路上遇到了不少难民, 怕东西被他们抢走只能和押镖的一起走小路回来的,才多耽搁了一些时日。”樊老大和他的兄弟们各个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因为长时间不能洗漱, 身上都有味了。
朗山点头:“辛苦了,我带你们去多样馆。”
“成,那边有兄弟们看着呢。”
他们这次运回来的东西不少,估计是地域问题,海外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这些带回来的东西个顶个的好。
朗山帮着他们卸到地窖里, 叮嘱他们先回去休息, 白天再过来找杨守结算就成,樊老大他们确实累着了,便没有拒绝,兄弟们一伙人就离开了。
朗山一动江舒就已经醒了,听着他带人离开也瞪着眼睛等他回来,外面灾情越来越严重,上位者却连对策都给不出,光是要人捐款有什么用,还不是几经转圜就不知进了多少人的口袋。
“怎么醒着?”朗山见点着蜡烛,拿起扇子给他扇了扇风。
江舒只是觉得有些郁闷:“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很烦闷,从前我从未觉得自己离天灾这般近,若是齐乡镇也变成这样,我……”
理智告诉他齐乡镇不会有事,毕竟是主角攻在的地方,可感情上他依旧会觉得惶恐。
“莫怕莫怕,再等些时日说不定就有了应对之法。”
大抵都在等变动,灾情严重,上位者无能,民间渐渐流传出一些随时会掉脑袋的打油诗,灾情处官员的府邸大门都被灾民们砸烂,他们无法忍受自己食不果腹饥肠辘辘,里面的人却山珍海味喂了狗。
有了新的食材,江舒也无暇顾及外面的灾情,白日里便盯着酒楼饭馆,偶尔想到新鲜的吃食就做来给朗山尝尝,觉得可以便放到多样馆去卖。
他们不能左右局势,便只能费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孙晟霖这段日子一直没有过来,等他拿到准信来时就发现多样馆又弄了好多新鲜吃食,美味进嘴就缓解了他这些日子的疲惫,香甜软糯的土豆泥恨不得入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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