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的六连冠是你的跳槽简历上的一行吗。’
和随之而来的一个被他用手拦住的耳光。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打不了乒乓球了。
——只是那只手还是擦到了嘴角,有点疼啊。
从那天起,体育馆的光荣榜上没有喻容时。他撕下名牌,在桥边坐了很久很久。从黄昏到黑夜。
桥下是漆黑的河水。
终于,他把名牌一点一点撕开,想把它们扔进河水。可目光穿过桥梁,他看见桥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男孩,比他小几岁。
男孩踮着脚,站在桥的边缘,像是随时要掉下去。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喻容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被困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没有想一朵花,而是在想一个小机器人。
……
易晚打了个喷嚏。
池寄夏一转头就看见他又在无精打采地刷手机。自从时间悖论的解决方案给出后,易晚就像是放弃了工作或营业。
直接进行刷手机充能活动。
薄绛很沉默,池寄夏很沉默,丁别寒也很沉默。安也霖不得不沉默,失去男主BUFF的他总不能录到上辈子的、来自于傅总痛失所爱时的咆哮。
“……我说。”最先开口的是安也霖,“我们能从哪里弄到异世界的声音呢?”
丁别寒:……
丁别寒很沉默,也很痛苦。他总不能这时候开口说:“我说上厕所都是骗人的。”
其实我每次上厕所都在杀鬼杀人。
薄绛默不作声。池寄夏于是看了一眼易晚,大声道:“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个人观察到了什么……”
开口吧!易晚!开口吧!
选一个开口吧!!
易晚却完全忽视众人不开口。无奈,安也霖沉默道:“既然想出办法了,就再写一首吧。”
一小时后。
众人看着新鲜出炉的作品。终于,薄绛第一个打开了蓝光网站。
刷新。
刷新。
又刷新。
“没有同步,这首歌没有被偷。”薄绛宣布。
众人:!!!
“这就成功了!!”
“我……我们做到了!!”
池寄夏欢呼地抱了一把丁别寒——被嫌弃推开,抱了一把安也霖——再次被推开,抱了一把薄绛——被推开,最后去别别扭扭地抱了一把易晚。
易晚在玩手机,易晚在看微博,易晚在看……热搜??
池寄夏:“卧槽,喻容时上热搜了?”
还是作假证。
微博里面一片骂声。
什么十年老粉宣布脱粉,什么对家粉丝阴阳怪气,什么表面哭着要说法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表演欲,还有给谢子遇招魂的……腌臜得吓人。
然后池寄夏就吓了一跳。
他发现整个团里的其他人都凑过来看。就连丁别寒薄绛都过来了。
丁别寒看易晚面无表情地划拉那些骂喻容时的言论,心里有点不好受。
最终也只憋出来一句:“我也被骂过。一段时间后就没了。”
池寄夏:“骂你什么了。”
丁别寒:……
求生真人秀时被骂霸凌易晚,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也是。”安也霖说,“别管这些人说什么。你给喻容时发消息了吗?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你。”
易晚回答:“他在局子里。”
全场寂静了。许久后,薄绛也说:“在这件事情上,这些人的言论没有决定性作用。虽说没有清者自清这回事,法庭那边的操作才是能决定事情后续发展的好坏的东西。”
他顿了顿:“薄家与蓝光有生意往来,本家的态度暧昧,但看在我的面子上,最少也会站在中立方。不会站在蓝光那边。”
“我也被骂过,我一直被骂啊。”池寄夏也说。
“你不是活该被骂吗。”安也霖翻了个白眼。
池寄夏哼哼:“什么活该被骂,我从小被我妈骂,以前还有一次我被骂得可惨了,直接把我心态骂崩了都,从此再也不演电影了。”
“那次是几年前吧,我去演个战争电影,奔着拿奖去的,不知道为什么演得血崩。明明那时候……”
我有系统来着。
池寄夏愣了愣。
他有系统为什么还会演崩?
那段回忆他记不清楚了,好像演着演着就情绪失控了。
“……而且后来我妈就进了精神病院,因为我演得太烂了。”池寄夏自嘲地耸耸肩,“你们说我惨不惨,呵呵。”
这次倒没有人再嘲讽池寄夏了。薄绛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连易晚也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池寄夏反而有些心虚了。
他说不清自己是哪里来的毛病。宁愿被人当成个丑角在嘲笑,当成个搞笑角色来玩耍,也不愿意这些人用正经的眼光来看他。终于,他咳嗽了一声说:“这个CD怎么弄?”
……
几人以最快的速度跟着外面等候已久的所有人把东西弄好了。
距离最后通牒还有5小时,明明一切就绪,五人却死乞白赖地说还得改一下音频。
还得自己来润色。
其他人非常无语,刘哥也火烧眉毛地催众人。就在所有人要强行拿着曲子走时,章渐华说:“让他们改吧。”
众人是真的没想到章渐华会出现。毕竟最近公司里关于他的流言四起。章渐华见众人看来,笑笑道:“精益求精,不是么?”
池寄夏:“你之前……”
章渐华:“请假去治胃胀气了。”
他剪短了头发,病也好了,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不少,眼神却坚定不少。刘哥看章渐华有条不紊地分析发行流程,强行让他们拥有了这5小时的时间,无法反驳却又急得跳脚:“你就由着他们吧!”
安也霖倒是很心向往之:“易晚,你的个人经纪人能力很可以……”
他眨眨眼,又觉得章渐华长得有些眼熟。
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上辈子曾经见过这样一个男人。但和章渐华完全不一样。他很疲惫,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跟在楚殇身后,什么话也不敢大声说。
大概是认错了吧。他想。
在几人又进练习室前,章渐华和易晚碰了一下拳头。他对易晚笑了笑,露出了一颗虎牙。
易晚:……?
他看见章渐华手腕上的手表好像是恋综程导的异色同款。
几人带着新歌坐在练习室里,再次沉默。
半晌后,丁别寒道:“我去个厕所……”
他没走几步就被安也霖以一言难尽的表情拦下:“你去厕所带着我们的电脑和CD做什么?”
丁别寒沉默许久,道:“录下地狱的声音。”
池寄夏吐槽:“屎尿屁吗,是很地狱。”
丁别寒:…………
…………易晚!!
他转头看向易晚。不知何时起,这个恶魔居然成了他生命的重心。易晚拍拍他的肩,说:“放下吧……”
然后丁别寒兜里多了一只录音笔。
丁别寒:!!
易晚什么时候把录音笔揣身上的。
恐怖如斯。
丁别寒一去厕所三十年。池寄夏也跑去睡觉。睡前他理所应当地找易晚要录音笔。
易晚给了他一根,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池寄夏当时还不知道。直到他入睡后才意识到,录音笔好像……
是不能被带进梦里的。
薄绛说:“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皱着眉头想:“我们之前有去过哪个比较灵异的地方吗?”
安也霖和易晚对视一眼。安也霖说:“安家宴会!!”
有人见到画皮鬼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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