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只是在搬运的时候不小心……”
“和裕,割了他的舌头。”男人恹恹地说道,“孤听了嫌弃。”
谎言,那就不必说了。
肉红的舌头掉下来,瘦小的男人疼得几乎两个人都压不住他的挣扎。
“孤来问,要是对呢,就眨两下眼,不对,就眨一下,如何?”
“……”
“……眨得太慢了,和裕,挖了他的眼睛。”
男人饶有趣味地注视着眼前的血腥,好似将这当做是什么有趣的画面。
等这探子被折腾得只剩下一口气,他才淡淡说道,“将人丢出去喂狗。”
“孤虽然快要死了,但也不是谁都能踩着上位。”
那平静淡然的话里,却透出一种森凉的寒意。
…
这一次贾珠醒来,是缓缓的,不带一丝急促的,如果不是他恍然睁开眼,盯着那黢黑的屋檐半晌,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
他的手指微凉,下意识蜷缩到心口的位置。
贾珠一遍遍回忆着梦里的内容。
不知为何,分明这一次梦里的记忆并非过去任何一次血腥,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让贾珠感到颤栗。
梦里的太子似乎已经全然褪去了感情,就活似一头濒死却还嗜杀的怪物,那种能拉一个是一个的冰冷癫狂,让贾珠直到醒来,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系统在贾珠的耳边提醒着他有可能会着凉,贾珠这才恹恹地将被褥又扯了扯,免得彻底掉下去。
……不对,他该去看看殿下的情况。
贾珠想起之前每一次做梦时的场景,不由得蹙起眉头。
随着殿下逐渐长大,频繁梦到这些画面似乎对他的身体影响不大,不会每一次都反应严重。但问题也来了,贾珠并非每一次允礽做梦的时候都能入梦,所以,他也不清楚,殿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梦到了多少。
然从允礽偶尔吐露的心声来看,想必,也是不少。
不然也不会将殿下的心性影响至此。
思及此处,贾珠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在边上摸索了好一会,擦黑将衣服给穿上,赤/裸着脚踩在地毯上,摸去了太子的寝床。
要贾珠来说,这一夜他最后悔的莫过于此。
他要是不想着去查看殿下的情况,或许就不会引发后来的那些……
总之,贾珠摸到寝床边,刚撩开床帘时,允礽已经醒来了。
当然这么黑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隐约有所感觉,不能看得很清楚。
贾珠有些惊讶,轻声说道:“殿下,怎么醒了?是不是头还疼?”他自然不能问起梦里的事,只能这样旁敲侧击。
借着外头稀薄的月光,贾珠感觉到太子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贾珠伸出一只手。
贾珠不疑有他,抓住了允礽伸出来的胳膊。
贾珠没想到的是,床上的允礽骤然发力,将他硬生生拖上了床。猝不及防之下,贾珠的腿脚砸到床沿,疼得险些叫出声来,下一瞬却因为他们两人的姿势大吃一惊。
贾珠躺在床榻上,太子就翻身压在他的身上。
这种暧昧怪异的姿势,让贾珠不由得挣扎起来,“殿下,你在作甚,让我起来……”
他以为保成可以沟通。
毕竟他已经“醒”了,不是吗?
岂料下一瞬,压在他身上的太子却俯下身,狠狠地咬住贾珠的脖子。
要害被尖锐的异物抵住的瞬间,贾珠的后腰眼爬上怪异难受的感觉,他的手握成拳,用力砸在允礽的肩头,却被无所谓地压下,咬得更深。
太子根本毫无反应。
贾珠被迫昂起脖颈,细细密密地发抖。
就好似落入虎口的猎物,挣扎不得。
只他没想到,那并非结束,而只是开始。
“当——”
清脆的撞击声,将贾珠从走神中唤醒。
太子坐在贾珠的对面,用调羹敲了敲碗边缘,慢吞吞地说道:“阿珠当真不饿吗?看起来,并没有怎么吃。”
贾珠抿住唇,“不太饿。”
“是真的不饿,还是,吃不下?”
贾珠尬笑,“真的不饿。”
刚才他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鬼,到底是吃了点东西,免得腹中打鼓。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贾珠这死撑着的模样,点头说道,“既然都吃好了,阿珠就跟我走罢。”
“走?”
贾珠茫然,走去哪里?
太子微微一笑,“自然是回去刚才的地方。”
贾珠虽跟着太子起身,动作却非常迟疑,“殿下,要不就在,这里说吧?”
他本能有些抗拒,不想回到昨夜的地方。
允礽摇头,“这可不行,我有许多的疑问,还在等着阿珠给我解答呢。”他微微一笑,背着手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阿珠靠近一般。
贾珠不情不愿地跟着太子走了。
…
贾珠的确是不想回来。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殿内,虽面色不显,可实际上,熟悉他的太子已经能感觉得到贾珠略显焦躁的情绪。
太子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阿珠,昨日我自吃了酒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虽玉柱儿给我解惑,但我仍有一个疑问。”太子屈尊蹲下,手指捏着一块碎布,略有困惑地说道,“这后半夜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珠干巴巴地说道:“总的来说,就是殿下半夜梦呓醒来后,再次发了酒疯。”
“是吗?”
允礽挑眉,自下而上地注视着贾珠的眉眼。
“不是说给我灌了足够的醒酒汤吗?”他笑,“为何孤半夜还会发疯?”
分明是太子身居下位,可立在他身前的贾珠却恍然觉得被缓缓剥开的人是自己。
贾珠忍着后退的欲/望,抿着嘴角说道:“殿下,这应该问你,不是吗?”他定了定心神,平静地拆解太子的问话,“殿下不记得昨夜的事情,这不足以说明,当时的殿下,也还在酒意的控制下吗?”
允礽挑眉,“的确是这个理。”
贾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太子继续问,“既是如此,阿珠不如告诉我,昨夜发生的事情罢。既然我忘了,阿珠却记得,那将这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详细地告知于我……阿珠是做得到的吧?”允礽笑眯眯地看着他,瞧着的确是俊美漂亮。
可是贾珠在看着太子的笑意时,真的恨不得将殿下狠狠敲晕。
……分明,分明昨日他都……今日居然还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珠欲哭无泪,却也知道和不记得的人纠缠这个是没用的。
正如贾珠所说,昨夜在梦中惊醒的允礽仿佛陷入了魇住的状态,不管贾珠怎么呼唤,太子都没有回过神。
他将贾珠当做是猎物,又啃又咬,将那酒醉的坏毛病贯彻落实不说,还带着一种异样的吮吸癖好……
他就该猜到,这早在一开始,就是太子的怪癖!
他从前不该纵容,白日不该从容,今夜,也不该纵容……可这也并非是贾珠纵容的问题,实在是太子殿下的力气实在太大,贾珠在他的面前以武力相抗,根本就没有胜算。
滋啦一声——
在两人的挣扎中,允礽随手撕裂了贾珠的袖口,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的确是叫他们两人都愣住。
随即,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殿下,公子?”
这轻轻的两句,让贾珠羞愧得头发发麻,要是他现在的模样被人所知道,那他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襟,不肯叫太子乱来。梦魇住的太子越发暴躁,再听着外面太监的叫嚷,随手抓起床头的玉枕狠狠地甩了出去。
他的力气极大,猛地贯在门上碎开的声音何其响亮,“滚出去——”
太子的声音冰冷可怕,好似透着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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