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夹带的允禛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可是贾珠一看,这不是满脸都是泪痕吗?
怎么哭得这么凄惨?
贾珠有些焦急地问道:“可是被万岁爷责罚了?为何四皇子哭得这般?”
小太子气呼呼地说道:“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过,保成烦死啦。”允禛这什么也不说,就闷头哭的习惯可不好,允礽以后定要给他改过来。
和德妃见了一面后,就哭得像是个泪人,偏偏这一次他还什么声音都不发,叫允礽想骂他吵闹都没辙,只得捏着鼻子一路将人给提回来。
贾珠打量着太子,从外表应该是看不出有哪里受伤,可允礽的表情却还是有点不高兴。
允礽将允禛丢给格图肯他们去哄,自己则是郁闷地扯着阿珠去了里头坐着。刚一坐下,允礽就猛地蹦跶起来,龇牙咧嘴地瞪着座位。
贾珠看着太子殿下这般激烈的反应,不由得轻声说道:“……皇上打你了?”
允礽不情不愿地说道:“嗯。”
到底是没真的用力,到底也是有点真疼。
这实在是叫允礽委屈极了。
屁股上肉肉是多,可也挨不住阿玛的巴掌啊。
贾珠抿住嘴角,和允礽在一处嘀嘀咕咕。
那头,允禛被格图肯他们哄了半天,总算是不怎么哭了。曹珍忙给四皇子灌水,这眼泪哭多了可也是不行的。
允礽花了一点时间将发生的事情告诉贾珠,贾珠沉默了一会,看着坐在垫子上的太子说道,“殿下,皇贵妃那头,若是记恨上您……”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可是太子殿下却不怎么在意,“有何干系?我还是那句话,她若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底下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干。虽然过去几年,她对禛儿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但我既看她不爽利,又为何要替她想那么多?”
允礽向来爱憎分明,他现在看允禛顺眼,自然是看皇贵妃不顺眼了。而他也是生来就是做主子的人,对这手底下的人会不会越俎代庖心中清楚得很。
从来,都是无风不起浪。
贾珠笑了笑,还没说话,就听到允礽问他,“倒是你,阿珠,你怎么想到去永和宫找德妃?”
“……我只是在想,纵然德妃娘娘现在心里只有六皇子,可是当初她既然能为了四皇子每隔一段时间都去承乾宫,心中多少还是惦记着这个孩子的。”贾珠慢吞吞地说道,“她若是能出面,便能给太子殿下分担些注意。”
允礽嘿嘿笑了起来,捉着贾珠的手美滋滋地说道:“我就知道,阿珠对我最好了。”
贾珠无奈笑起来,看着丝毫没将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太子殿下,心中却是有些感慨。依着太子殿下这个脾性,往后倒是要多看着些……他可不希望往后,殿下在宫中,遍地都是敌人。
…
允禛在毓庆宫住了半个月的消息悄然在后宫流传了起来,但碍于此事与太子有关,顶上有太皇太后和康煦帝两座大佛压着,什么风浪都没起来。
允禛过了半个月后,就被承乾宫来人接走了。
这一次皇贵妃虽然没有亲自登门,但派来的都是身边的左右手,允禛回去的时候,面上也没有之前的惊恐,还认认真真地和太子与贾珠道谢。
允礽挑眉,大步一跨,挡在了贾珠的面前,“谢孤就够了,阿珠嘛,你想都别想,阿珠是孤的。”
四皇子这些天已经见识过太子殿下的独占欲,对此非但没什么反应,还小声地说道:“可是,太子二哥,是珠哥哥的吗?”
说完这话,允禛就牵着刘嬷嬷的手赶紧开溜。
允礽陷入沉默。
贾珠显然没有将允禛说的那句话放在心上,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四处看看。
允礽却是一下子转身看着贾珠,认真地说道:“保成也是阿珠的。”
贾珠微愣,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殿下的眼睛亮得有些吓人。
等他反应过来允礽是什么意思后,他好笑地说道:“殿下怎么将四皇子说的话放在心上了?”
“我觉得他说得没错。”允礽美滋滋地说道,“阿珠是我的,保成是你的。”
贾珠拉着还在美的太子殿下往殿内走,无奈地说道:“是,是,殿下快些去上课罢。”
他的耳朵微红,皙白的小脸上泛着红晕。
……什么我的你的,太子殿下果真不害臊呀。
下午的骑射课,是贾珠一堆功课里面较差的一个。
贾珠的态度向来端正,可奈何在这上面的确没什么天赋。
他骑着小马在马场上转悠,动作非常熟练,而后,不太熟练地试图在马背上搭弓射箭。
半晌,贾珠失落地垂下头,不忍看着自己的成绩。
贾珠知道自己的臂力不足够,也清楚自己的箭术不精,可是每日看着自己是倒数第一,还是叫一直做惯了好学生的贾珠有些失落。
他盯着靶子看了好一会,慢吞吞地接过了太监递来的箭矢。
就在贾珠哼哧哼哧努力的时候,允礽已经骑马狂奔了一个来回,他胯/下的小马驹正兴奋地打着响鼻,用力地刨着地面。
贾珠远远地瞥了一眼,见太子殿下玩得高兴,就又收回了视线,开始头疼地看着自己的靶子。
贾珠愁眉苦脸的模样,叫武师傅有些好笑。
他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倒是有些温和。武师傅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公子,这世上总有些人不适合练武,恰巧小公子便是其中之一罢,莫要太过担忧。”
武师傅是捏过贾珠的身子骨,本身的确不适合。只他到底是太子伴读,肯定是要跟着太子一起练习,这是避免不了的。
贾珠抿着唇,轻声说道:“倘若连最基本的结果都达不到,总不能全都赖给这具身体。”
武师傅闻言摇了摇头,知道这位小公子也是有些倔强,就没再劝说,而是陪着贾珠一次次地练习,直到最后,他总算能骑在马背上射中靶子,这才抿着嘴角笑起来。
马场的那头,允禔正在疯狂喝水,而后,侧头看向他旁边一直盯着贾珠的允礽,“保成,你不是担心阿珠?为何就这么一直看着?”
允礽甩着马鞭,慢吞吞地说道:“纵我过去,阿珠还是会下狠功夫练习。我去了,他反倒是束手束脚。”
允禔大笑起来,“行啊,你还会给人这么考虑。”
允礽没好气地说道:“大哥平白污蔑我,我平日里难道没为你考虑过?”小太子挺起自己的小胸膛,露出了日渐瘦下去的小肚子。
允禔眼角的余光一瞥,到底是有些手痒痒。
还带着一点惆怅。
允礽的胖肚子可是他从前最喜欢的手感了,可惜的是允礽不怎么给人碰,随着允礽逐渐长大,他的身体也开始抽条了,这小奶音没有了,连胖肚子也快没有了,实在是叫人难过呀。
允禔一边摇头晃脑地想着,一边偷鸡摸狗地去摸。
允礽:?
他凶狠地露出一口小白牙。
“大哥!”
贾珠骑在马背上,听着遥遥传过来的追赶声,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他仰头看着这晴朗的天色,闭着眼任由着小马走了走,这天儿,是真好啊。
…
只是这般的好天,却并非谁都是这样的好心情。
乾清宫内,康煦帝冷脸看着底下的几位大臣,略微疲倦地揉着自己的额角,对无休止的争吵已经厌烦了。
去岁冬,康煦帝平定了三藩,稳定了朝纲。是时,琉球的郑家也换了新主,幼主正是柔弱之时,朝中有人建议趁他病要他命,一举将琉球拿回来,也有人觉得,朝廷刚刚平定了三藩,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万不可冒进。
这两边的人从朝上吵到了乾清宫,眼下康煦帝只想将他们全部都丢出去。
“都散了罢。”康煦帝冷冰冰地说道,“留后再议。”
皇帝发话,朝臣也只得住了口,不情不愿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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