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冯敏当即噎了片刻,他愤然扭头瞪谢潇澜,恨不得把胡子吹上天。
夜辛有些头疼,好端端的你惹他干嘛!
他按了按眉心看向太子,夜辞渊立刻会意,从队伍中站出来微微拱手:“此事本是私事,可事关官职还是要认真对待,否则日后若是诸位的千金贵子都依仗家中官职作威作福,那将大渊律法置于何地?”
“哦?依太子所言,该如何处理?”
“此事因贾小姐所起,那自然也得贾小姐出面登门致歉,至于她用官职压人……此事还需圣上定夺。”
要么再给谢潇澜升职,要么给贾冯敏贬职。
夜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随意道:“那便罚俸半年,委屈爱卿与令千金一同在府上思过吧,退朝!”
罚俸和禁足。
虽说并未对贾冯敏进行贬职处置,并未明确要禁足多久,可不管多久,只要闭门不出,就定然会导致信息闭塞,时间一久,会被踢出权势中心也说不准。
下朝后谢潇澜便慢悠悠朝自己的朝房走去,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大写的“嚣张”。
其他看到他这副模样的官员惊惧且哀叹,都想不明白圣上怎么会宠信他这个的,虽然不明白,却不能阻挡他们各个都想和谢潇澜打好关系。
“谢佥督好本事!”
身后陡然传来贾冯敏克制又包含怒意的声音,他胸口剧烈起伏,活像是只被吹了气膨胀起来的死猪。
谢潇澜对他语气中的嘲讽视若罔闻,颇为得意的笑道:“是比不得贾大人,不过大人可别忘了带着令千金登门致歉,否则耽搁了再次惹怒圣上,岂非得不偿失?”
“你!”贾冯敏咬牙冷笑,“别以为你如今得势就这般嚣张跋扈,朝中风向多变,保不齐何时就要被拉下马!”
谢潇澜听到这话有些不爽的眯了眯眼,细细想来,自重生后便鲜少有人对他说这么直白的话,他可不会简单认为这是稀松平常的威胁。
前世他被诬陷,虽说明面上只有曹勉出手,可背地里谁又知道?
“既然贾大人这般胸有成竹,那本官就拭目以待了。”谢潇澜说着便欲转身离开,但他突然想到什么,略停顿后笑道,“禁足思过期间,贾大人还是莫要与同僚见面。”
否则,他就再参一本!
贾冯敏咬牙切齿,扯着嘴角冷笑:“还要多谢谢大人提醒了!告辞!”
想他在朝廷兢兢业业,平庸却不算平凡的做事,却还比不得一个刚入官场的臭小子,这么想着总觉得可悲可气。
圣人昏庸,只知晓做甩手掌柜,当真是让人有苦难言。
可再有苦难言,他还是要按照圣上指示的做,思及此,他像是突然有了发泄口一般,步伐匆匆的走出宫。
车夫见着他之前就已经得知他被罚,因此战战兢兢的将贾冯敏迎上马车,不敢多说,将马车驾的飞起。
没多久的功夫就到了贾府。
“老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午食还没备好——咔嚓!”
贾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贾冯敏突然摔茶杯的动静给吓到,她偷偷深吸一口气,准备去偏院把最受宠的姨娘给叫过来。
“那个死丫头呢!”
贾夫人一颗心瞬间吊起来,她忐忑道:“妙龄和几位小姐吃茶去了……”
“这个蠢货,还吃什么茶,赶紧把她给我找回来!”
眼看着自家老爷越来越气,贾夫人也不敢耽搁,立刻去让管家出去找人。
起初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宫中传了旨意来,她才知道因为女儿惹事,害得贾冯敏也跟着受了斥责,这并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禁足。
官员禁足期间,朝廷是会被侍卫暗中监视的,若是发现在此期间随意外出或是与人来往,那就会被冠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不怪贾冯敏会大发雷霆,禁足时间未定,这才是让人最在意的。
贾妙龄原本好端端的在外吃茶,她还准备和其他小姐炫耀一番,家中已经在准备为她相看好人家了,哪知道就被匆匆而来的管家给打断了,心情瞬间变烦闷。
回到府上也依旧是板着张脸闹脾气:“到底什么事非要把我找回来说,我还没好好和她们聊天呢,吃茶到一半将女儿叫回来,当真是丢死人了!”
“你还有脸说,给我跪下!”贾冯敏怒而拍桌。
“女儿怎么了?爹您在宫中受了气就总拿我和母亲撒气,回回都这样,我又不是您的出气筒——”
伴随着贾妙龄的话落,回应她的是怒不可遏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时,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脑袋都嗡嗡作响,脸颊更是痛到麻木。
她瞪大双眼茫然的看着抽她耳光的人,惊惧异常:“爹爹……”
“别叫我爹!你好端端的惹谢潇澜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如今是正四品官员,比我都高一级,连我都不敢正面和他交锋,你却敢当街欺辱他夫郎!那谢潇澜何等惧内,就因为你,今日在朝堂狠参我一本,害得我要和你这个蠢货一同被禁足!”
贾冯敏越说越冒火,当下便拽起贾妙龄准备再给她几巴掌,贾夫人赶紧挡在面前跪地苦喊:“老爷!您就这么一个女儿,您是要打死她才甘心吗?!”
前厅的吵闹声惊动后院,其他姨娘侍妾们也纷纷赶来看,可任谁都不敢踏足去开解。
“老爷,消消气儿。”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出,迈着优雅的步子朝贾冯敏走去,她继续哄道:“大小姐就是这般脾气,我院儿里沏好了茶,您与我共饮可好?”
这便是府上最受宠的姨娘,不管贾冯敏如何发怒,只要她来口,都能怒意消减。
此时自然也不例外。
贾冯敏对着跪在地上的贾妙龄隔空点了点,示意她最近安分些,随后便跟着那姨娘去了后院儿。
督察院的活儿多,要盯着朝中风向,朝臣见的来往,以及谁说了什么话。
这差事说好听了叫风纪,难听了就是打小报告。
“那又如何?差事是好差事,你好好做便是,听你说这些我都头疼,过几日中秋宴,你可能推辞掉与我们同聚?”
夜楚渊先前故作高冷的模样已经被拆穿,如今也不远愿在装了,得知谢潇澜出宫后就赶了过来,想着先与他约好。
谢潇澜有些无奈:“王爷明知故问。”
宫中宴请,自然是不能无故推辞的,否则会被视为大不敬,可不敢这样做。
“算了,让你夫郎与我把把脉,也不知是谁成日要害本王,狗崽子们!”夜楚渊慵懒的靠着椅子,丝毫不在意自身的形象。
何意端着点心进书房,在谢潇澜的示意下为他把了脉,片刻后摇头:“脉象强劲有力,王爷身体极好。”
说罢,拿帕子擦了擦手捏着点心吃了起来。
夜楚渊被他擦手的动作搞的有些自我怀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他可是每日都沐浴的。
“老爷,贾大人携贾小姐到门外了。”
何意闻言勾唇:“带进来!”
第94章
贾冯敏带着贾妙龄忐忑不安的坐在前厅里, 谁又能想到他上午那般趾高气扬,下午就得灰溜溜的上门道歉。
实在是一张脸都丢尽了。
贾妙龄心中不屑,在她看来, 即便谢潇澜身处高位,照样是个落魄家族出来的, 何况他如今没有背景, 再得圣上重用也只是暂时。
京城能立足的官员, 哪个身后没有些权势?
贾冯敏舔了舔微干的嘴唇, 迫不得已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苦涩不已, 还带着些奇怪的粘稠感, 他赶紧又吐回茶杯里,错愕不已。
这种已经腐坏的茶叶竟也拿出来招待他!
他气的浑身发抖, 还不忘叮嘱道:“一会除了道歉的话,不许多说半个字,否则我就把你嫁出去!”
“爹!您说好的,时机成熟会让女儿做王妃!”贾妙龄娇憨道,说这话时还带着羞意, 连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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