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楚渊不同,他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谢潇澜的态度不太对劲, 他忙说道:“得知你夫郎产子,我们便立刻过来了,意哥儿可还好?”
“多些王爷关心, 夫郎身子不适, 尚不能见客。”谢潇澜恭敬道。
夜楚渊被他噎了一下, 他原也不是真的要探望何意才来的, 他对身侧的小厮使眼色,对方立刻递来一方锦盒,他笑道:“这是本王的一些心意,这玉佩是先圣所赐,给小儿佩戴刚好。”
哪里好,他是说不上来,但心意确实给到了。
太子自然也不是空手来的,他送的东西便实用些:“我命绣娘缝制了好些奶娃娃用的肚兜和垫子,你夫郎还在月中就不用做这些了,还有一枚长命锁。”
不管如何,都是心意,谢潇澜一一收下,三人目光便同时落在了夜霆渊身上,想知道他送些何物来。
夜霆渊尴尬不已,他来时只想着看热闹,哪里会备什么礼物,何况他和谢潇澜有过节,没诅咒他夫郎生不出孩子都是小事,还指望他送礼?
但此刻的情形却由不得他说没有。
他咬牙将腰间的玉佩摘下,平时顾着自己清正廉洁的形象,他鲜少带些奇珍异宝,唯有这枚玉佩是他最得宠时圣上所赐,平时都戴着,宝贝的很。
倒是没想到,今日要拱手他人了。
夜霆渊更没想到的是,万里江山也如这枚玉佩一般,就这样拱手想让了。
“多谢王爷割爱。”谢潇澜照收不误,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却并没有太多谢意在其中,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夜霆渊的心思。
夜霆渊面笑:“无妨,就当是嘉奖谢正君为你诞育小贵君,可要再抓紧些,总得有个儿子才可。”
“微臣家事就不劳王爷操心,说来不知王爷何时娶赵家小姐过门?微臣也好提前准备贺礼,预祝王爷一举得男!”
谢潇澜嘴巴毒也不是一两日,偏偏夜霆渊每次就像变蠢似的,非要上赶着去跟他搭话,白白惹自己不痛快。
他原本是想借助赵济桓的兵权,可如今赵静姝被贬侧妃,他一时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讨喜,夜霆渊便干脆离开了,免得谢潇澜还要再说些难听的话,实在呛得慌。
待他一走,前厅的气氛莫名沉闷,不等谢潇澜开口赶客,夜楚渊却先解释了:“他的心思你我都知,但之淮你可信本王?”
“王爷是主,只需下达命令,无需臣子相信与否。”谢潇澜心中当然憋着一口气,他厌恨着所有让何意不痛快的人,慧贵妃首当其冲。
只不过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无可奈何,所以就要委屈贾妙龄去做这个出气筒,但他其实很明白责任究竟在谁。
否则,何意好端端的,怎么就心绪起伏大,还那样难受?
听到他这番客气之言,夜楚渊就知道他吃心了,他不免有些急:“本王当真不知那事,若是真有那般心思,早就娶了!”
谢潇澜微笑:“王爷说的是。”
“谢之淮!能不能好好说话!”夜楚渊咬牙切齿,他就不明白了,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这般别扭!
“王爷说的是。”
夜楚渊:“……”
太子在侧有些看不下去,他笑道:“既是误会,解开便是,慧贵妃所为,我会让母后打探一番,如果因此事伤了咱们和气,难免得不偿失。”
道理谢潇澜当然都明白,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但他知道,这件事他只能作罢。
“话虽如此,王爷也该问问慧贵妃可有何贾家达成某些协议,否则来日在王爷背后捅一刀可就不好了。”谢潇澜淡声提醒着。
“本王明白。”他应了一声,随后又有些苦恼,“你为何变得这般烦人,可见是意哥儿平时都把你惯坏了,言语上还要计较那两句得失。”
谢潇澜微笑:“王爷说的——”
“行了行了!”夜楚渊忙打断他,眉眼带着笑,“你那奶娃娃可能给我们瞧瞧,兄长入秋就要娶苏家小姐了,可得让他先看看。”
一位太子一位王爷,都是位高权重之人,谢潇澜自然不会拒绝,带着他们两个去了乳母那里,小娃娃正睡在襁褓中,不知天地为何物呢!
夜楚渊自认为不怎么喜欢孩童,宫里那些孩子都烦人的很,小小年纪就已经学得打骂奴仆了,他只觉得讨厌。
但如今看着这奶娃娃,他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虽说丑的紧,但看着乖巧,不哭不闹睡着,也不会打骂宫人,他便觉得丑的可爱了。
“名字可取了?”他问道。
谢家已经没有长辈,薛家也早早没落,自然用不到家中长辈帮忙取名,何况这可是谢家第一子,所有的名字都需延续他的字。
谢潇澜将谢潇潇取的名字告诉他们,夜楚渊轻笑:“来日也得他取了,总要有始有终。”
“自家人不忌讳那些。”谢潇澜轻声道,然后就见奶娃娃睁开眼睛了,他脸色大变,“快走!”
“发生何事了?”
太子和夜楚渊面面相觑,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惊天哭嚎,那般小的身体,哭起来恨不得把房顶给掀翻,哪里有半分早产婴儿的模样?
夜楚渊第一个受不住,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初为人父的谢潇澜还有些慈父心,接过孩子就开始哄,许是在肚子里时曾经被谢潇澜欺负过,他一抱便不哭了,那架势分明就是要赖着他。
两人在外面久等不见他出来,刚要进去询问,奶娘便出来禀告了:“小主子在老爷怀中睡下了,不便出来相送,还请太子殿下和王爷恕罪。”
“可是不得了了,谢之淮被奶娃娃给绊住了!”夜楚渊不无感慨说道。
如此,两人便再无继续逗留的意思,便起身离开了,宋元恭敬将他们送出门。
这一日,来谢府的人着实多,且不说即将有亲戚关系的齐家,便是平时那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也都借此机会赠送礼品。
他们都清楚,平时送的礼怕是根本到不了谢潇澜手上,但这次可不同。
只是人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贾冯敏也是重臣,谢潇澜就这样把他的女儿关在府上殴打折磨,他们不免都想看看圣上的意思。
究竟会罚,还是不闻不问。
傍晚,几份贺礼从宫中送来,皇后和贵妃都有份,就连不甚得宠的吴妃都送了贺礼,至此圣上的心思便一清二楚了。
由着自己的后妃送贺礼,贺礼都会经过他的首肯才能送出宫,可见圣上的态度。
“如今就送这许多,来日满月他们送什么?”何意稍有些惊讶,今日的贺礼已经将库房堆了一半,满月又不知会如何了。
谢潇澜却紧紧皱眉:“满月办不办都一样,他们今日没少看。”
这是吃味儿了。
何意闷声笑:“这么多人喜欢他,你还不乐意了,我啊,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他。”
因为他见过不被爱的孩子过的有多痛苦,所以他希望,他的孩子,能有很多很多爱,或是家人,或是友人,或是善意的陌生人。
谢潇澜脸色脸色不大好看,嘴上虽没说话,但心里已经在想该怎么将满月办的盛大些了。
“我困了。”何意打了个哈欠,眼里聚满泪花,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睡会。”
谢潇澜立刻会意,笑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便离开了。
他刚迈出门,脸上的笑瞬间放下,步伐稳健地朝地窖走去,一直都是苏合在里面看着,他还没去和贾妙龄说几句话。
地窖。
贾妙龄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从未想过那些疯狂的刑罚会用到她身上,看到谢潇澜进来,她崩溃大哭:“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
她是真的知道害怕了。
“慧贵妃跟你说了什么,老实回答,我会放你离开。”谢潇澜说着拿起旁边火炉里的烙铁,仔细端详着。
“我说我说!”贾妙龄闭眼落泪,“她只是说会许我楚王侧妃的位置,也是她告诉我何意在长街上,其他再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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