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汤是何意让人用药草熬煮的药膳,有药草的清香也有食物的鲜香,且入口鲜美,和那些大夫开的汤药大相径庭。
“好东西,希望来日本王也能不再受那些苦药的折磨。”夜楚渊说完便笑着离开。
谢潇澜盯着一干二净的药碗轻笑,语带双关罢了,他怎会不明白?
夜楚渊动作极为迅速,不过短短数日,就将钱明与曹勉之间所有的龌龊都在早朝时呈上,夜辛震怒,一气之下将钱明抄家问斩,未满岁数的孩子和女子们全都发配边疆。
至于曹勉,自然也是落得个抄家的罪名,他知道夜楚渊和谢潇澜交好,认定是他们串通好陷害自己,因此日日都在牢狱中辱骂谢潇澜。
直到,谢潇澜准备见他。
曹勉的落网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很多,前世他只能一头莽撞,对夜楚渊他们也是不曾交心,所以对方自然不会为他做到这个程度。
所以重来一世,有了前世记忆,做起一些事情更是得心应手,只需要动动嘴对方就这么玩完了。
他到牢里时曹勉还在咒骂不休,见到他进来骂的更是肮脏不堪,谢潇澜对此不屑一顾,他盯着曹勉笑:“曹大人别来无恙,想想之前曹大人还是我的上峰,转眼就成阶下囚了。”
“我呸!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以为陷害我就能让太子顺利登基吗?别痴心妄想了!”曹勉仰头狂笑。
“太子能否登基与本官和曹大人都不相干,我只问一句,当年王家之事是否是你陷害?你又知情多少?”谢潇澜淡声问道。
曹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眯了眯眼:“你不担心太子,竟然询问早就不会有人知晓的冤案?”
冤案。
谢潇澜极力忍耐着,他早就知道王家不可能会通敌叛国,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真的通敌,那那样重要的书信怎么可能放在书房的桌子上,那不是明摆着等人去捉吗?
可那时地位不稳,他竟全然不曾查明此事,将王家数百人口斩首示众,连入宫为妃的妧妃和王家稚子都不曾放过。
那是真的血流成河。
父亲也因为为王家求情被问斩,何其无辜?
见谢潇澜脸色难看,曹勉终于痛快起来:“那时我只是个芝麻小官,哪能手眼通天做出那种好事来?但我只告诉你,王家风头无几,早就得罪不少权贵了,都巴不得他死!哈哈哈……”
谢潇澜出了牢狱,就见何意站在外面寒风里,他赶紧快步上前:“你怎么来了?”
“听说曹勉骂的难听,我怕你受委屈。”何意弯起眉眼,“瞧你这可怜巴巴的,可不就是受委屈了?”
“是,他骂的脏,谢某书生出身,哪里能与之相比,自是受委屈了。”见他这样关怀自己,谢潇澜立刻顺杆爬,还恬不知耻地将脑袋埋到何意脖颈处轻蹭着,撒娇味儿十足。
何意抬手摸摸他带着凉意的脸,嗓音都带着愉悦:“那咱们回家,不理他。”
他走时浅看了一眼红叶,对方立刻会意,悄悄退到最后,按照何意的指示转身进了牢里,并将一个食盒给了狱卒。
当晚,曹勉就因为吃坏东西废了嗓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7章
事情本就要到曹勉这里结束, 再往后也不会有人再问,而且谢潇澜也稍稍得知了一些端倪,曹勉的生死早就不重要, 便是不能开口说话又有何要紧?
只是众人都不免去猜测其中的原因,得知何意也去过牢房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给人郎君出气去了。
怪不得都说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大夫了, 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潇澜不过是挨了几句骂, 曹勉就哑巴了, 这让平日里和谢潇澜斗嘴的人都有些害怕, 保不齐哪日自己也就成那样了?
钱家抄家流放, 曹勉也难逃一死,时日已经定下, 朝中便也变得安生了许多,时局动荡时谁也不愿做那只出头鸟。
“前几日太医院一直邀请我去,我都推脱了,现下再无借口了,何况潇潇也该去书院了。”何意被拘了几日早就闲不下来了, 而且算算日子药效也该发作了。
谢潇澜知道他心野的没边儿了,也没再管束着他:“那你便去,若是有事脱不开身就让红叶去传话, 小心些。”
“我明白。”何意点头。
谢潇澜上朝早,将他送走何意又躺下睡回笼觉,直至天色大亮他才起身。
何意上次去的不凑巧, 院使不在, 这次倒是一进太医院就和人碰了个面对面, 院使蹙眉盯着他:“谢正君为何至此?”
在院使看来, 此人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地位,而且若他常常入宫,保不齐圣上哪日高兴就要他做御医了,那还得了?
何况,曹勉是他好友,且那事他也有份,虽不知为何没有波及到他,但终归是好事,可如今骤然瞧见何意,他是一丁点也开心不起来。
何意撩起眼皮看他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红叶却是拿出令牌给他看,笑嘻嘻道:“我们主子有圣上亲赐令牌,可以随意出入太医院。”
“这老夫当然知晓,可也不是这个随意法,总得是有缘由才能出入,太医院这种地方若总被外人随意进出,若是扰着宫中贵人就不好了。”院使自是不愿他进去,让他看着何意受所有人追捧,比杀了他还难受。
何意突然笑了一声,他轻啧:“院使大人什么等级,敢这样跟我说话?”
太医院院使只是个五品官,且不说谢潇澜如今位列四品,何意自身也是四品恭人,何况随意出入太医院的令牌是圣上所赐,圣上都不曾纠察其入宫原因,又哪里轮得到他来询问?
何意的话像是一记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太医院最高官职就是五品院使,平时只要不出这个院子他就是这里的掌权者,但如果何意来,他就得下去。
他明明医术高明,却始终得不到重用,反倒是谢潇澜那样跋扈的人步步高升。
让他怎么不怨恨?
当今圣上糊涂荒唐,要他坐拥江山数十年已是不易,早知道当时就——
“当时就该再下点其他药……”何意骤然出声,他露出笑容,声音低低道,“院使大人,你的表情把你出卖了。”
院使当即惊地出了一身冷汗,他咽了咽唾沫,那副惊恐且难以置信的模样,分明就是在告诉何意——你都猜对了。
何意哼笑,眼神却带着淡淡的肃杀,夜辛之所以将此事在曹勉处结束,无非就是怕再查下去保不住夜霆渊,倒是没想到反而滋养了这些货色。
从前还听说夜辛是如何荒唐无度,如何杀伐果决,疑心深重,如今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了,否则就该连胆敢谋害他的夜霆渊也不放过。
院使不敢再阻拦他,默不作声地往旁边让了让,何意便带着红叶进去了,眼下还没开春,院里站一会都觉得身上凉的厉害。
鲍太医赶紧让小徒弟给他倒了杯热茶,他朝何意竖起大拇指,明晃晃地赞扬他做的不错,何意便微微挑眉也对他竖起大拇哥。
他今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帮他们看药,鲍太医说有几副药方需要斟酌用药,何意便帮他一同分析药量和品,虽没有忙的脚不沾地,却也是无暇顾及其他。
直到太医院突然有婢女找上门,瞬间就将本就不太平的太医院溅出水花。
“太医!我们娘娘突然昏倒了,快跟我去看看!”
何意垂眸将手里的药材放到纸上,纤细的手指为纸包系上妥帖的蝴蝶结,而后轻轻拍了拍放到一旁。
外面早就吵作一团了。
来喊人的是柔妃宫里的宫女,据说她们娘娘在用点心时突然觉得腹痛,然后下面就见红了,人也跟着昏了过去,她们这才赶紧手忙脚乱的过来叫太医。
院使本就是夜霆渊的人,听说是柔妃生病,人都吓的开始哆嗦,忙拎着药箱跟着去了。
“瞧他那紧张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为谁做事。”鲍太医嗤笑一声。
“他这倒是没错,若是夜楚渊出事,你肯定也紧张。”何意知道他是看不上对方,连带着呼吸都烦,他煞有介事的点评着,“不能无差别攻击,至少算得上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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