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爷没想到他会这般胡闹,立刻呵斥:“荒唐!明知府上宴请宾客,却还这般胡闹!给我回你房里休息!”
曲家二房都要靠着曲老爷吃饭,教训二房的孩子自然也没问题。
二房少爷根本不在意曲老爷态度如何,他自顾自的说着:“大伯可别厚此薄彼,我请来的可也是好学识的,若是你这谢秀才不曾考中,反而是我请来的考中了……今日之事想必对方也会心中有数。”
曲老爷就听不得这些,有些尴尬的看向谢潇澜:“谢秀才以为如何?”
他本就是为着给曲家找庇护才这般礼待谢潇澜,一想到还有其他可能自然不愿错过。
不等谢潇澜说话,曲鸩羽却先恼了:“今日本就是为了宴请谢秀才,若是四弟想请你带来的秀才,另择一日也不迟,你偏要带着人来蹭饭不成?”
“二哥这话说的把我当什么人了?”那少爷勾唇邪魅一笑,扭头叫人,“请钱秀才进来吧!”
凡是书生,样貌都不会差,这钱秀才则是油头粉面,看的何意生理性有些反胃,他忙吃了口辣菜压压。
如果不是要帮曲鸩羽,这会他和谢潇澜早就摔筷子走人了,有这样的二房,曲家要么分家要么塌,竟还妄想找人庇护,这般行径的少爷,就是天潢贵胄怕都是护不了一世。
钱秀才对着曲老爷虚虚拱了拱手:“学生多有叨扰,还望曲老爷别见怪。”
说罢又看向谢潇澜:“早就听闻谢兄盛名,如今终是见着了。”
他虽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可神态却端的高高在上,不知对方究竟何意,只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曲家其他人却不当一回事,在他们看来,文人多傲骨,说话带些阴阳怪气是应该的,更能显出其自身的水平。
绝不是像谢潇澜一般,登门拜访都带着自己夫郎。
这般一想,曲老爷不免觉得这个钱秀才更加可靠些,对谢潇澜的热情也稍微减退了些。
钱秀才落座后盯着这一桌的山珍海味口齿生津,但他为了保持自身形象硬生生忍着一口一口的吃,见谢潇澜自他出现后便一言不发,更肯定对方八成考不中,不由得给那二房少爷使了个眼色。
曲子俊立刻会意,漫不经心笑问:“不知谢秀才此次考试可有把把握?不若做个赌如何?就比比你与钱秀才谁的名次更高?”
他知晓以谢潇澜的本事定能考上,但名次前后也够恶心对方的了。
曲鸩羽嫌恶呵斥:“曲子俊,你找打?”
“那便赌一赌,以何为赌注?”谢潇澜前世可不曾听过这什么钱秀才,不知道这曲子俊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捡出来这么个人恶心他。
但小赌怡情,他并不介意陪对方玩玩。
曲子俊狞笑:“若谢秀才高,我便自掏腰包恭喜秀才,安排三日流水宴!若钱秀才高,不知谢秀才能否舍得这功名利禄回乡种田?”
“曲子俊!这赌注如何公平?况且即便是你自掏腰包,也是从我们大房划银子!你哪里来的脸!”曲鸩羽万没想到他请谢家夫夫来帮忙,竟会还他们到这般地步,看着他爹无动于衷,心里更是厌恶至极。
谢潇澜却带着何意突然起身,他佯装怒道:“本是看在曲二少的面子前来拜会,不曾想要受这般屈辱,既然曲府不欢迎,我们离开便是!”
说着便带着何意往外走,曲老爷到底不敢将人得罪狠,忙上前追赶,只是曲子俊就是故意恶心人,不等曲老爷说好话,又阴魂不散的继续问。
“谢秀才若是觉得不公平,那不妨再加一条,若你名次在前,我曲子俊便给你下跪道歉!”
“如此,甚好。”
谢潇澜立刻笑应。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谢潇澜本就不在意曲家的招揽, 若是日后真要庇护这般人家,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
前世他为了能改变现状急功近利,只可惜他依旧没见到母亲再嫁, 连潇潇的婚姻大事都不曾解决,如今还有白头偕老之人陪伴, 定要稳扎稳打, 再不会步前世后尘。
曲家的午食虽好却不足以填饱肚子, 两人出了曲府便上街觅食了。
自考完试, 街道上的书生明显多了许多, 先前估摸着是窝在客栈里温书, 如今左右都已经考过, 结果是更改不了的,倒不如敞开了玩。
府城的酒楼不管是从色相还是味道都要甩镇上几条街, 何意每次出来吃都一定要吃到红烧鱼,肉质鲜嫩,汤汁被收进肉中,咬一口鲜香弹牙。
“你从前是不是总在酒楼用食?”
虽然知晓他从前出身不凡,但点菜的架势熟练, 连给小二赏钱都给的极其自然,何意想着这人八成总下馆子,便随口问问。
都是前世的毛病, 谢潇澜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反正何意说的也没错,便应了:“是, 日后我会改的。”
“我没这个意思, 只是随口一问, 小二做事利索对咱们也殷切给就给了, 出来吃饭,舒心便好。”何意不在意那几文钱的事,只是想到便问了。
如今正是等放榜的时间,何意从未问过谢潇澜考的如何,但今日见他那般痛快应下和曲子俊的赌约,想必是稳操胜券,吃饭时心情都雀跃起来。
谢潇澜却想着何意的话陷入沉思,夫郎对金钱没有概念,整个杏桃村都没有这样见着相公给赏钱还无动于衷的。
可见如今的何意从前过的也自在潇洒,不缺金银,没道理跟了他之后要过的拮据,口头上的话说了就只是听着好听,唯有中举,日后才能给足他们更好的生活。
若是之前,这些稍微有些名气的书生都会受到各个商户的宴请,谢潇澜定也会在其中。
但曲府发生的事不胫而走,看热闹的人更多些,也是给了其他商户一个警醒,名气高并不代表着一定能中,因此各个都在观望着。
两人刚一回到宅子里,翟子桥便急匆匆迎过来,愤慨不已:“这曲家实在欺人太甚!那日曲二少来还以为他是好意,处处礼待,不曾想竟这般恶心你!如今府城人人都等着看热闹,恨不得日日都让人蹲在榜下,好知道排名先后!”
“凭他们也配?那什么钱秀才我连听都不曾听过,也就咬文嚼字几句便哄的曲家团团转罢了!”南灵微跟着怒声附和。
唯有理智尚存的李鹤缓声笑:“曲家自然要押错宝,别忘了考试时那些题,潇澜可是同咱们讲过相似的,他自然胜券在握,届时便等着那曲家上门求!”
“对啊!”
南灵微瞬间转笑,华庭书院不要求学生在考前必须留在书院,每人的温书进度不同,他们几人私下也会探讨学识,南方有灾情后,还是谢潇澜先想到今年考题可能会与灾情有关,那他自然不用忧心。
翟子桥却有些不高兴:“谢兄!先前你与我最好了,怎的告知他们却不同我说?”
“你和陈文之流都是梧桐书院的,若是被他们听到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潇澜不说又如何,以你的学识怎会不知这些简单题目?”何意淡淡说着。
若是旁人对翟子桥说这样的话,他只会觉得对方是在恭维自己,但由面色清冷的何意来说,他瞬间就有信心了!
他又不是不会做那些题!
友人间的亲疏关系也是一难题,谢潇澜见自家夫郎一两句话就给这傻小子唬住,笑着摇了摇头。
成绩还有半月才会揭晓,倒也真如他们所说,如今府城人人都等着瞧榜呢。
曲老爷也不曾想到此事会闹得沸沸扬扬,只是眼下他也不得不派人盯着榜,好及时知晓成绩。
他不止一次怪自己那日太急迫,就算谢潇澜一次未中又如何,他年轻,便是再等三年也来得及,自己却是早早就把人给得罪了。
思来想去,还是命人将曲鸩羽给找来了。
“鸩羽,爹让管家备了些礼,你稍后给谢秀才送去罢。”
曲鸩羽听到他这番话都觉得可笑,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您倒是真不觉得丢人?如今打眼望去,府城家家户户都瞧着咱们曲府,这节骨眼上您让我去示好?我倒是能去,人谢潇澜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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