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四郎慌乱蔓延整个心底,边找边喊,“小铜,小铜……”
江一宁他们听说之后,暂停了开荒,帮着一起找起来,“小铜,小铜……”
喊了许久没人应。
好一会儿,王婆婆走过来,“你家小铜好像被一个男人抱走了。”
江一宁急切问,“他没哭吗?”
王婆婆回忆了一下看到的场景,“没哭,也没反抗,应该认识吧。”
江一宁猜测道,“是不是小铜的爹把他带走了?”
祝四郎心里恨透了张远,“我回去找找。”
江一宁不放心,万一祝四郎回去,又挨打怎么办,“我去叫大伯和二伯。”
“嗯。”祝四郎马不停蹄地往张家村跑去。
江一宁叫上祝大郎和祝二郎后,也一起赶去了张家村。
邻居告诉祝四郎,“张远出门好一会儿了,没有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祝四郎慌得手脚颤抖,“他把小铜带走了。”
江一宁道,“张远带着小铜没有回来,会去哪儿呢?”
祝四郎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恐慌道,“快、快去县城,张远肯定把小铜带去卖了。”
“这个杀千刀的!”祝大郎骂了一句,带着祝二郎往县城冲去。
往县城走的路上,江一宁拉了拉祝四郎的衣袖,“四叔,你冷静一点儿,你想想看,张远会把小铜卖去什么地方。”
“一宁,你回去找泽清,要是小铜真的被卖了,只怕只有泽清才能救回来。”在祝四郎心里,祝泽清是家里能力最强的人。
江一宁点点头,“好,我回去告诉他,你们先去县城。”
祝泽清听了江一宁的话后,被迫放下手头的事,往县城赶,要是可以,他都想狠狠揍一顿张远,太不是东西了。
大家在寻找张远的时候,张远带着小铜来到了小倌馆的后门,“小铜,阿爹也是没办法,要是不卖了你还债,他们就要杀了啊爹。”
张铜扭动手腕,想挣脱掉张远的手,但大人的力气不是他一个小孩儿能抵抗的,“阿爹,你放开我,我不要被卖,你放开我。”
小倌馆里一个青衣男子走了出来,“你家这双儿五官还可以,就是瘦了点儿,我给你十两银子,要卖的话,就进来写卖身契。”
张远皱眉,“掌柜,十两是不是太少了?我这双儿今年七岁,正是好调教的年纪,你多给点儿吧?”
青衣男子一拂袖,“你不愿意卖就算了,我还有其他客人,就不招待了。”
张远连忙拦住青衣男子,“卖,卖……”
青衣男子神色缓和了一些,“跟我进来吧。”
张远连忙抱起张铜,跟青衣男子走。
张铜不明白即将被卖去的是什么地方,但肯定不好,挣扎得更厉害了,“放开我,爹,求你放开我,我不要被卖。”
张远丧心病狂地说道,“小铜,你去这里之后,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受苦了。”
张铜大哭起来,哀求道,“阿爹,我要跟爹爹在一起,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张远捂住张铜的嘴,“你不要吵了,不然我打你了。”
张铜哭得满脸都是泪痕,“爹,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让你不要哭了。”张远被哭得心烦,一巴掌扇在张铜的脸上,“我让你不要哭了。”
张铜被吓坏了,不敢哭了,但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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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让他前途尽毁
青衣男子似乎见惯了这种事,眉头都没皱一下,带着父子俩来到一间屋子,写下卖身契,“你在这里按个手印儿,这笔买卖就成了。”
张远看着卖身契,“是十两银子吗?”
青衣男子点点头,“是。”
张远把张铜放下,大拇指按过红泥,而后按到卖身契上,然后把张铜推给青衣男子,急道,“快把银子给我。”
张铜麻木地站在一旁,原本童真的眼睛,此刻绝望地看着张远,他被自己亲爹卖了!!
张远拿过银子,头也没回地跑了。
张铜一直望着张远的背影,一颗颗眼泪从眼睛里掉落出来,却一点都没有哭,看着让人心疼。
青衣男子平心静气地对张铜道,“不用为这样的爹伤心,当他卖了你的时候,他就不配做你爹了。”
张铜没说话,眼睛空洞地望着外面。
青衣男子拍了拍张铜的小肩膀,“有许多像你这样的小双儿被卖到这里,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他们,你去跟他们做朋友吧。”
张铜擦干眼泪,仿佛一瞬间长大了许多,“我爹爹肯定会来救我,要是他来救我,你会放我走吗?”
青衣男子挑了挑眉,没想到小家伙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要是你爹爹来救你,我可以放你走,但是有条件。”
张铜追问,“什么条件?”
青衣男子捏了捏张铜的小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铜指了指台阶,“我想坐在这里等爹爹,可以吗?”
“你想坐就坐吧。”青衣男子暗暗道,这是第一个被卖了,还能这么冷静等着爹爹来救的小双儿,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来救。
世人都道双儿低贱,会有人把卖掉的双儿赎回去吗?
他拭目以待!
……
赌场。
张远从小倌馆离开后,拿着钱径直来到赌场。
赌场里有一个专门给大家借钱的人,叫钱袋子,钱袋子看着张远,“准备还钱了吗?”
张远拿出十两的银锭在手里颠了颠,“我一会儿赢了就还给你。”
钱袋子看着银锭,“你知道你欠了多少钱了吗?”
张远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二十两银子。”
钱袋子摆了摆手,道,“不是二十两,是三十两,我告诉过你,昨天要是不还钱,今天就会涨到三十两,如果今天不还,你的命怕是就不属于你了,张远,你确定今天能把钱还给我吗?”
张远信誓旦旦道,“今天我带了这么多本钱,一定可以还。”
钱袋子没说什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远立马飞奔赌桌。
钱袋子看张远赌了一会儿,转身进入了里间,“杨捕头,你放心吧,张远今天离不开赌坊了。”
杨捕头倒茶,“你们一般怎么处置还不起钱的人?真的杀了?”
“杀人犯法,我们可不会干犯法的事。”钱袋子小声道,“最近上面的爷准备开一座矿,正缺人手,那矿在深山里,周围养着许多饿狼看护,没人能跑得掉,像这种欠几十两的,一般去了就回不来了。”
赌钱害人呐,杨捕头把茶盏推给钱袋子,“喝吧。”
钱袋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了笑,“赌坊的钱哪是那么好借的。”
……
祝泽清来到县城,第一时间找杨捕头,手底下的人说他去了赌场,祝泽清又即刻往赌场赶。
杨捕头看到祝泽清,开玩笑的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不放心我办事啊?”
祝泽清连忙解释,“捕头大哥误会了,那张远把自己的小儿子带来县城卖了,我们是来找孩子的。”
“这个混账!”杨捕头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正在赌桌上赌得眼红,你快去问问他把孩子卖哪儿了。”
江一宁他们在赌坊外面等,祝泽清从里间来到大堂,一进来他就感觉不舒服,这个地方空气浑浊,乌烟瘴气,难闻的气味熏得他想吐。
跟着杨捕头,祝泽清在一张赌桌旁边找到张远,“小铜在什么地方?”
张远正堵得起劲儿,不耐烦地回答,“卖去小倌馆了。”
祝泽清一拳头挥到张远的脸上,“虎毒不食子,你简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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