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宁像个泥鳅似的,作势准备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钻,实际上突然一个拐弯儿,往左边跑了,就这样,他跑出了大门。
跑出去后,回头对祝泽清笑着挥了挥手,“我走啦。”
祝泽清勾唇一笑,给他挥了挥手。
刁哲铭厉喝道,“祝泽清,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躲过去,这双儿是你的夫郎,你若不承认,可以去你住的村里求证。”
祝泽清脸一转,神色一冷,“我得罪你了吗?你这么针对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你收了被人好处,故意针对我?”
刁哲铭脸色一再变幻,“你颠倒黑白……”
“放肆!”林夫子低喝一声,“明明是你做错了事,不承认不说,却倒打一耙,这样品行的人如何入学?”
说完后,林夫子对严夫子道,“咱们书院这么没有门槛吗?这样的学生也收?”
凌老背着手,笑意盈盈地从外面走进来,“什么事让林夫子这么大动肝火啊?”
祝泽清连忙行礼,“老师。”
凌老伸手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慈祥地笑道,“嗯,不错,很精神,文章做得怎么样?”
祝泽清赶紧去把严夫子手里的文章拿给凌老,“老师,这是我写的。”
凌老满心期待地准备看到一篇或者狗屁不通、或者华而不实、或者乱七八糟,总之他想看到一篇什么也不是的文章,然后细细地指导徒儿该怎么写怎么写,以此获得前半生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作者闲话:
ps:读个书不容易啊!
第150章 正式入学
凌老当了很多年夫子了,他也喜欢当夫子,于是带凌封锦来这边养病,就来翰辰书院任教了。
他教过的学生没有林夫子多,但各个都是人才,他总觉得那些学生都太聪明了,教他们过于轻松,少了点儿当老师的挑战感。
于是他特别想收一个笨学生,然后好好体会一下“变废为宝”的那种感觉。
抱着这样的期待,他慢慢看起了祝泽清的文章。
越看他的嘴巴抿得越紧,说好的笨徒弟呢?这文章写得那么好,哪里笨了?而且他感觉祝泽清好像比他以前那些学生还要聪明,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大家都盯着凌老,见他貌似不高兴的样子,内心都窃喜起来。
凌老肯定后悔收祝泽清当学生了,愚不可及不说,还谎话连篇,文章肯定是抄的,或者别人代写的,凌老肯定要当众宣布解除师生关系了!
祝泽清看到凌老这样的表情,心里不由有些忐忑,他写的文章不至于这么糟糕吧?
凌老看完文章抬起头,见大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立马笑了起来,“泽清,文章写得不错,比老师预先的要好很多。”
围观众人一阵失望,刚才明明很不高兴的样子,怎么眨眼之间就变成夸赞了?
祝泽清心里松口气,“多谢老师。”
凌老笑眯眯问,“我给你的书籍和文章都看了?”
才开始看第一本,祝泽清嘴上回答,“已经看了好些了。”
凌老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这么用功,难怪把文章写得那么好,不错,日后继续努力。”
他心里暗暗道,一会儿找个时间好好问问泽清,这不对劲啊。
祝泽清恭顺的样子,“是,老师。”
见两人说完话,林夫子冷声开腔,“祝泽清就算文章写得好,但是却带双儿进书院,违背学规,按照规矩,理应抄写一百遍学规,以儆效尤。”
说完不给凌老说话的机会,“凌老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应该不会包庇自己的学生吧?”
林夫子最讨厌双儿,急起来凌老的面子都不给了。
严夫子没说话,林夫子和凌老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人,最好明哲保身。
凌老笑笑道,“自然不会包庇,但是一百遍太多了,他得多花点儿时间在读书上,不如抄十遍吧?”
林夫子神色冷冷的,“十遍就十遍吧,到时候严夫子好好看,一个字都不能错。”
严夫子瞬间感觉自己成了夹心饼干,“是。”
凌老看了眼林夫子,对祝泽清道,“慢慢抄,不着急,报名没有?时间不早了,快去报名。”
祝泽清应道,“是,老师。”
……
报名的地方在教舍旁边,交了十两银子,祝泽清顺利报了名,报了名后,他来到湖边,等着分班。
这里还等着很多八九岁的小少年,他们都是第一次来书院报名,在私塾里起了蒙,现在来书院接受正式的教育。
一个穿着锦衣的圆滚滚的小胖子走过来,好心地指了指湖边另一个方向,“大哥哥,你怎么跟我们一起等啊,你应该去那边啊。”
祝泽清看向左边的方向,那是等着分班的童生,对面是等着分班的秀才,举人学子已经去京城的国子监上学了,不在这里。
看到这里,祝泽清忽然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他不会跟面前这些小萝卜头一起上学吧?
祝泽清扶额,大概是了,去年跟他一个教舍的学生,一共三十人,十四人考上了童生,十人不读了,剩下的五人年纪也都才十一二岁,整个就他最大,十七岁了。
除了几个关系要好的,大家都在嘲笑祝泽清。
秦玉堂和龙璿华走了过来。
秦玉堂风仪清贵,即便穿着跟大家一样的书生服,也依然走在哪里都是焦点,“泽清师弟,来得这么早啊?”
祝泽清行礼,“刚到。”
龙璿华为人比较随和,加上建造水车一事,他跟祝泽清已经是朋友了,便没那么多顾及,把祝泽清拉到一边,“蚊香还有吗?”
祝泽清笑着点点头,“有,但是在家里,你要是需要的话,明日给你带来。”
龙璿华急切道,“不用等明日了,下午下学我跟你回去拿。”
祝泽清道,“也行。”
翰辰书院三大风云人物,秦玉堂,简君杰,陶子衡,无论在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只是秦玉堂身份高,一般人难以企及,跟他亲近的书生不多,即便他喜欢交朋友,也只有跟他身份差不多的人才有勇气在他面前说几句话。
简君杰在认识祝泽清之前,整个人那是要多高冷又多高冷,视众人为蝼蚁,更没人亲近他。
只有陶子衡,跟众学子能打成一片,因此他才是对书院影响最大的人。
秦玉堂不介意对方身份,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前交朋友的,于是众学子看到秦玉堂居然主动去找祝泽清,都大吃一惊,难以相信。
程浩良用力扇动扇子,一脸嫉妒,“在诗礼会上,祝泽清抢了秦玉堂的风头,秦玉堂应该讨厌祝泽清才是,怎么有说有笑的?”
明怀祥深以为然,“是不是我们错过了什么?”
屈耀飞道,“我们去打听一下,这祝泽清看起来不大对劲,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程浩良点点头,“好。”
分班出来了,祝泽清果然跟一众小孩子分在一起,并且分在最差的丁等班。
根据学生的学习天赋,一共分四个等级,甲乙丙丁,甲是最好的,以此类推,丁是最差的,祝泽清的差众所周知,所以他分在了丁。
没什么怨言,只是看到一群孩子跟着他一同进入教舍,他心情就无比复杂。
教舍四周都是窗户,阳光照射进来,整个教舍看起来宽阔明亮,角落里布置着四个大花瓶,花瓶里插着当季鲜花和竹子,环境很不错。
格局布置跟现代的教室类似,一横排五套桌椅,一共六横排,放得整整齐齐的。
教舍最前方是讲台,上面布置着一套桌椅,这是给夫子的。
祝泽清环顾了一眼,然后坐到了最后一排,小胖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坐到他旁边的位置。
祝泽清注意到了小胖子,“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胖子颇为认真地说道,“我爹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你对我来说挺大的,我得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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