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巍没说什么,走去坐到椅子上,思考如何善后,不能再给家里添麻烦了。
……
祝家村,红薯地。
祝泽清把红薯苗拿过来,每一个土垄上放一些,一会儿大家栽种的时候,直接从土垄上拿就行了。
干了半天,只干了一亩地,五亩地,实在太宽了,但日后收成也是可观了,他们种的这是春季红薯,正常产量是亩产七千斤,这里五亩地,就是三万五千斤,若是管理得好,亩产万斤都有可能。
不过这是荒地,第一年栽种,可能产不了那么多,但一亩三五千斤是绝对可以的。
想想自家收几万斤红薯,那是什么概念,到时候家里都不够放。
此时,赵永霞,钱林燕、张秀容在栽红薯苗,赵永霞和钱林燕中间隔着一个张秀容,反正两人绝不挨在一起。
夹心张秀容时刻感受到来自两位妯娌的寒气,她暗想,一会儿去县城摆摊怎么办?
祝映红给大家送水过来,她先端给赵永霞,“大伯母,口渴了吧,喝点儿水。”
赵永霞本来想拒绝,但跟晚辈没有矛盾,于是接了。
就在她准备喝的时候,钱林燕的声音传过来,“她要喝自己不会拿吗?要你这个和离的人去讨好她。”
“娘……”祝映红也是想缓和两人的关系,现在娘这样说了,只会恶化了。
赵永霞把水放回祝映红手里,“我有手有脚,我自家拿,还怕渴死不成?”
“大伯母……”祝映红一予兮读家下成了夹心饼干。
赵永霞挥了挥手,“给你娘拿去,不然她心里不平衡了。”
祝映红无奈,向钱林燕走去,“娘。”
“你就是个没心眼儿性格又软的笨蛋,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钱林燕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祝映红低下头,没说话,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
钱林燕就不喜欢祝映红这副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样子,“你说你就不能把头抬起来吗?低着头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赵永霞忍不住道,“映红又没做错什么,你骂她干什么?”
钱林燕就骂道,“我管教自己的女儿你也要管,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赵永霞由衷道,“映红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看你这样骂她,我也心疼,忍不住想说一句。”
钱林燕语气有些咄咄逼人,“那你拿去管,要是能管成你那个样子,我就不用担心她受欺负了。”
赵永霞给祝映红招手,“映红,你过来,你娘已经失去理智了,你别管她。”
祝三万把一碗水端到钱林燕面前,“二叔母,说那么多话,嘴干不干,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再骂。”
赵永霞拿起手里的刀指着祝三万,喝道,“滚远点儿,哪儿都有你。”
“三万挺乖的,你骂他做什么?”钱林燕忍不住道,“我觉得三万这样挺好的,非要管教得像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姑娘家才好吗?”
“他已经够难管了,你这样说,不是在长他的势吗?”赵永霞皱眉道。
钱林燕护着祝三万,“我就喜欢他这样的性格。”
“行,那你把映红给我,三万给你,给你。”赵永霞无情地说道。
祝映红和祝三万对视一眼,糟糕了,一不小心要换娘亲了。
张秀容想了想,还是圆场道,“都是一家人,你们这么吵有什么意思?”
两人没说话,但是对方做的事实在太气人了,心里还没缓过劲儿来。
张秀容叹了口气,“还是赶紧把红薯种起来吧。”
祝泽清来回了几趟,红薯苗就全部拿来了荒地,他也加入了栽红薯苗的队伍。
祝三郎和程大谷还在挖土垄,两人的手臂都酸了。
祝大郎和祝二郎在给花生灌肥,家里今年花生种得也多,有一亩地,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把肥灌完,
除了花生,还有黄豆和玉米,都种了很多,两人忙着管理,天天都不见人影。
忙忙碌碌中,太阳逐渐西斜了。
跟着老师学习了一天的祝映菡开始整理囊箧,准备回家了,“老师,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
秦玉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些烧。”昨晚的洗澡水有些凉,可能风寒了。
“我去给你请个大夫。”祝映菡说完就跑了出去。
秦玉堂喝了一口茶,脑袋不见清明,反倒更晕了,“病情加重了。”
他晕乎乎地躺到床上,昏睡了过去。
祝映菡把大夫请来,“这是我老师,大夫,你看看他怎么了?”
“稍等一下。”大夫上前给秦玉堂把脉,然后摸了摸秦玉堂额头,“怎么这么严重?”
祝映菡心里咯噔一声,“大夫,你赶紧写药方,我去给老师抓药,喝了药就好了。”
“行。”大夫立马写下一张退烧药方,“你去抓药吧。”
“是。”祝映菡飞奔去了县城药铺,把药抓回来又立即煎上。
苏少亭闻着药味,从房间走过来,“映菡,谁病了?”
“老师病了,这是给老师煎的药。”祝映菡拿着小扇子给小炉子扇着风,药罐儿里汩汩冒出苦涩的药味儿,闻着就感觉很难喝。
“刚才老师我走的时候老师不还好好的吗?”苏少亭想了想,“我来熬药,你去照顾老师。”他不会照顾人,但是用扇子扇扇风还是会的。
“好。”祝映菡打了一盆凉水来到秦玉堂的房间,用帕子浸水拧干敷额头,“老师,你好些了吗?”
秦玉堂微微拧着眉头,如玉的俊脸弥漫着痛苦,他此刻感觉整个人如置于冰火两重天里,冷热交替,难受至极。
祝映菡能做的就是给秦玉堂用凉水敷额头,但没什么效果,她跑去催苏少亭。
“好了好了。”苏少亭把药汁倒入碗里,祝映菡立即伸手来端,“你小心点儿,烫。”
祝映菡像没听到似的,取了一个勺子放到碗里,快速端去了房间,“老师,喝药了。”
“老师,喝药了。”
“……”
祝映菡喊了好多声,秦玉堂才睁开眼睛,“娘……”他轻轻喊了一声,但眼睛聚焦看到是祝映菡,神色瞬间失望不已。
以前娘还在的时候,他每次生病都在床边照顾他,但是现在阴阳两隔,一切都成了奢望。
“老师,喝药。”祝映菡把药碗递到秦玉堂面前。
秦玉堂盯着药碗看了一会儿,然后端过来喝了,苦涩的药汁在嘴里弥漫开,让他有种干呕的冲动,狠狠压制才把那种感受压下去了。
“吃这个。”祝映菡把小碟子递过去,小碟子里面是两颗糖。
秦玉堂看到糖,不由笑了笑,“谢谢。”他拿了一个吃,“特别甜。”
没想到小弟子还挺会照顾人,“映菡,谢谢你照顾老师,现在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回去不安全。”
祝映菡想了想,药吃了应该就没事了,于是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把东西拿好。”
“嗯。”
祝映菡提着囊箧走出秦玉堂的房间,把苏少亭叫过来,“老师烧还没有退,你住得近,照顾一下,一会儿你去看看他。”
“我知道,你放心回去吧。”秦玉堂认真教两人画画,苏少亭心里也是把秦玉堂当老师的,照顾老师,义不容辞。
“我回去了。”祝映菡这才走了。
房间里,秦玉堂听着祝映菡叮嘱苏少亭照顾他的话,心里真的很暖,他勾起唇角,这个小丫头……
……
祝映菡把明天的漫画书稿交给詹子元之后,更加匆忙地往回赶,天要黑了,她有些害怕。
“映菡。”前方传来祝一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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