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安本来随口一说,没想到祝河山真把大夫请来了,这下骑虎难下了。
“只有些肝火郁结,其他没什么病。”赤脚大夫把了脉收回手,“你真的感到心口疼?”
“时不时的。”齐正安有些心虚。
赤脚大夫捋了捋胡须问,“你是不是最近老是生气发火?”
齐正安看了眼祝河山,“嗯,被人气的。”
祝河山扶额。
赤脚大夫叮嘱道,“没什么事,你保持心情平和,不要动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齐正安点点头,“我知道了。”
祝河山送赤脚大夫出去,“不用开点儿药什么的吗?”
赤脚大夫摆了摆手,“不用,养着就行,你也是,正安对你多好,你别老是气他,年纪大了,经不得生气发怒。”
“我知道了。”祝河山暗暗道,他哪儿舍得气正安,是他自己想不开。
这边,张秀容听说齐正安不舒服,于是把洗脸水、早饭都端来了齐正安的房间,“爹爹,先洗把脸,然后吃早饭吧。”
“我来吧。”祝河山把照顾齐正安的事接手了过去。
张秀容退出了房间,阿爹对爹爹的好,大家都知道,不用太担心。
已经来到书院的祝泽清还不知道家里一大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他到教舍把囊箧放下,然后拿着抄好的学规和写好的文章又离开了。
夏老一大早就在藏书阁前的空气上跳五禽戏,已经形成规律,祝泽清一过来就看到他了,给他挥了挥手,其他没打扰他,把文章放到桌上,就去找严夫子了。
严夫子如他的名字一样,非常严格,早早地就来到了夫子舍里,在那儿看着什么书。
祝泽清敲了敲门,“夫子。”
严夫子喝了一口茶,道,“进来。”
祝泽清走进夫子舍,然后把学规工整地放到他面前,“严夫子,十遍学规我抄好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绝不再犯。”
严夫子把学规拿到手里翻看,他本来以为祝泽清起码得十天才能给他,没想到才四天就给他了。
严夫子缓缓开口,“都是你自己抄写的?”
祝泽清认真道,“每一个字都是我写的。”
严夫子把学规翻看了,然后看了眼祝泽清,“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下次若是再犯,绝不姑息。”
祝泽清应道,“是。”
严夫子对祝泽清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看书。”
“是。”祝泽清对严夫子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祝泽清离开后,严夫子把学规重新拿到手里,捻着胡须,“没想到这祝泽清的字还写的挺好的。”
……
夏老跳完五禽戏,来到亭子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时把祝泽清写的文章拿到手里看。
看着看着,夏老把茶杯放下,认真看起了文章。
果然是开窍了啊。
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措辞简明扼要,关键是还可以落到实处,一看就是一篇好文章!
夏老越看越激动,连忙跑去找凌老,“你看你徒儿写的文章。”
见夏老那么激动,凌老赶紧拿过来看。
看着看着,凌老脸上笑容慢慢堆积,遣词造句恰到好处,不张扬也不过于低调,通篇看下来,清爽舒服。
夏老毫不吝啬地夸赞,“凌老,你这个徒儿不开窍则以,一开窍不得了啊,照这样下去,未来可期啊。”
凌老笑道,“这话不要当着他的面说,以免他骄傲。”
夏老道,“放心吧,我懂分寸。”
……
祝泽清看还有一些时间,便返回了藏书阁,把书搬出来晒,这个时候夏老已经不在这里了。
晒书是一件很累的活儿,桌子搬上搬下,书搬里搬外,幸好他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否则怕是干不好这件事。
远处,程浩良,明怀祥,屈耀飞站在花园儿后方看祝泽清。
“上次我们把祝泽清的囊箧毁了,他怎么什么都没有反击?”程浩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会不会是在憋狠招?”明怀祥猜测。
“有可能,按照以前跟祝泽清打交道来说,他不是善茬,不对,之前还是挺好欺负的,就这一个月才变了。”屈耀飞拧眉道。
“对了,提到这个,你们打听到祝泽清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了吗?”程浩良问两人。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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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打听到了。”屈耀飞眯了眯眼道,“祝泽清在得知再次落榜之后,悬梁自尽,后来被他弟弟救下,之后人就变了。”
明怀祥嗤笑一声,“这是在濒死之际大彻大悟吗?”
“他以为他是佛祖呢?”屈耀飞手臂搭到明怀祥的肩膀上,笑得讽刺。
程浩良讥讽一笑,“哈哈,要上课了,走吧。”带着两个狐朋狗友离去。
祝泽清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三人的背影,他轻轻勾了勾唇,他已经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现在就等机会了。
他心里想过这句话时,那三人不由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
赵红玲准备回娘家一趟,“娘,我娘托人跟我说她身体不好,让我回去看看她。”
赵永霞取来篮子,往篮子里装了好些东西,递给赵红玲,“拿回家给你娘吃吧,要是严重的话,你可以多待几天回来。”
赵红玲感动地接过篮子,“谢谢娘。”
提着东西,赵红玲赶紧回了娘家,她的娘家跟赵红霞的娘家一个村,不远,两刻钟就到了。
赵红玲的娘家是一座比较宽大的茅草屋带一个院子,她熟门熟路地打开院子的门,走进家门。
家里人现在都在外面干活儿,屋里只有她娘一人,静悄悄的。
赵红玲的娘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便留在家里喂鸡喂鸭煮饭干些轻巧的活儿。
赵红玲提着篮子往屋后走去,“娘。”
赵母一身粗布衣衫,在屋后喂鸡,闻言回头,快步向赵红玲走来,走得急,不由咳嗽了两声,“红玲,你怎么回来了。”
赵红玲把东西拿给赵母,“这是婆婆让我给你带的。”
赵母把篮子接到手里看了看,“怎么拿这么多东西?你也不懂事,拿这么多东西你婆家该说你了。”
“这不是我拿的,是婆婆拿的。”赵红玲道。
赵母带着赵红玲往堂屋走去,很担心地问,“这个时候正农忙,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红玲眼睛里有了水汽,“娘,我遇到难事了。”
赵母拉住赵红玲的手,“别哭,什么事跟娘说,娘一定帮你。”
赵红玲斟酌了一下,问道,“娘,妹妹说亲没有?”
“还没有,怎么了?”赵母一脸疑惑,随后忍不住开心起来,“你看到好婆家要跟你妹妹说亲?”
“不是。”赵红玲有些难以启齿,但此事除了跟娘说,她不知道该跟谁说了,“娘,我昨天去看了大夫。”
赵母连忙把手往赵红玲额头上摸,“看大夫,你病了?”
“不是病了。”赵红玲摇摇头,“我三年没生孩子,婆婆让我和一万去看大夫,然后大夫说我的身体难以怀孕,娘,我可能生不了孩子。”
赵母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生不了孩子,不会的。”
“娘,我没骗你,给我们看病的是神医,他不会看错的。”赵红玲摇着头,哽咽起来,“娘,婆婆说我要是生不了孩子,就让一万跟我分开,我虽然舍不得一万,但也不能害他无后。”
赵母难过地拉住赵红玲的手,“你想怎么办?”
赵红玲艰难地做下决定,“要是再等半年我还是没有怀孕,就把妹妹嫁给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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