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我有心啊,我已经竭尽所能地讨好你了,你为什么从来看不到我的好?江一秀好吃懒做,江一安调皮捣蛋,但不管他们干什么,都是对的,你都对他们那么好,对我就要虐待,为什么?”
江一宁吼完之后大哭起来,他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怨愤全部爆发出来了,全场都安静了,只有他的哭声。
祝泽清心疼地抱住江一宁,拍他的后背,“不哭,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江一宁双手紧紧抓住祝泽清的衣服,从前受委屈是孤独冷寂的,但现在他有人在乎了,怀里是暖的。
张秀容也心疼江一宁,安慰道,“一宁,没事,以后这里咱们不回来了,你叫我一声娘,我会把你当亲儿子对待的。”
“嗯。”江一宁冷静之后理智回笼,然后不好意思了,“泽清,我先走了。”说完捂住脸一溜烟儿跑了。
祝泽清失笑,理了理衣服,“小神医,既然她是装病的,咱们就走吧。”
宴宗灏已经在收拾药箱了,“来了。”
祝泽清来到院子里,歉意地说道,“让大家担心了,刚才江一秀来问我要五两银子治病,我还以为特别严重,就把小神医请了过来,没想到是虚惊一场,还好是虚惊一场,这下可以放心了,大家都回去吧。”
“读书人就是不同,说话都文绉绉的,让人听着舒服。”
“不过这关季兰真是不像话,竟然装病,还让人家拿五两银子,简直跟讹钱没什么区别了。”
“丈母娘骗子胥的钱,江家村的风气都要被她带坏了。”
“……”
房间里,关季兰此时也冷静下来了,听着村里人的话,气得要死,但不敢出去,否则那些长舌妇肯定会笑话死她!
很快关季兰装病骗子胥钱的事就传遍了十里八乡,然后关季兰收到了来自江家村村长的警告,要是她以后再败坏村子风气,就把她赶出村去,谁的情面都不讲。
关季兰躲在屋里半个月没出门。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江一秀未婚夫的耳朵里,隔天便来退婚了。
关季兰真的急病了,后面一个月都没出门。
豪门梦破碎,江一秀整日哭,跟她娘一起躲在屋里发霉,几个月没走出来。
……
路上,祝泽清无奈道,“让你看笑话了。”
宴宗灏一点儿也不介意,“我们是朋友不是?不用那么见外,正好也可以躲躲我师父的佛经。”
祝泽清脑海里浮现出老神医的身影,“老神医怎么了?”
宴宗灏叹道,“我师父魔怔了,自从他去天长寺听了一次讲佛之后,整个人就往修佛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祝泽清笑了笑,“难怪我觉得老神医身上有种宁静祥和的气质。”
“对,都是修佛修的。”宴宗灏吐槽,“他不仅自己去修佛,还想把我拉入修佛的道路,我天天都在挣扎。”
祝泽清笑了起来,“老神医也是为你好。”
宴宗灏微微蹙眉,“师父对我一直都很好,就是他现在一些想法我无法接受。”
祝泽清开导道,“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同,咱们求同存异。”
宴宗灏有种眼前迷雾被一下拨开的感觉,“好一个求同存异,泽清,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睿智,看得通透,又成熟稳重,跟你在一起,总感觉特别踏实。”
“承蒙看得起。”他已经快三十岁了,跟你们这些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在一起,自然成熟了。
宴宗灏比出一个巴掌,“对了,这次诊费我就收你五盘蚊香好了,下次来凌府,记得给我带来。”
“行。”随后祝泽清好奇问,“说认真的,你出诊一次诊费多少?”
小神医的医术水平如果按照现代的话说,属于教授中的教授级别,诊费肯定不便宜。
宴宗灏巴掌还没收回去,在祝泽清面前晃了晃,“我出诊一次至少五十两银子,当然这是针对富人而言,穷人家的话看情况收钱。”
祝泽清上下打量了宴宗灏一眼,“那你岂不是腰缠万贯?”
“低调一点。”虽然他赚了不少钱,但是架不住有一个会挥霍的师父,他赚的钱都给师父败光了。
祝泽清笑,“低调低调。”
……
江一宁冲回家里后躲进了房间,扑到床上,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当着大家的面哭,太丢人了!”
祝泽清从外面回来,推门进入房间。
江一宁就像一只乌龟,一遇到刺激,就把自己缩进龟壳里,所以不用问也知道他绝对在房间里。
“一宁。”
江一宁身体一僵,乌瞳转了转,闭上眼睛装睡了。
祝泽清看到床上的“蚕蛹”,走了过来,听着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江一宁微微屏住呼吸,是的,他睡着了,着了……
祝泽清看着江一宁微微红肿的眼睛,让他睡吧,今天肯定伤心透了。
这样想着,祝泽清离开了房间,往池塘去了。
大舅舅和二舅舅已经回家了,祝三郎去帮祝泽清给西瓜苗施肥了。
西瓜苗只死了六棵,其他全部活下来了,并且已经新长出了一片叶子,这几日没有下雨,正好浇一下农家肥。
祝泽清把锄头拿过来挖土窝,他之前种了一半的土豆,接下来把剩下的一半种下去。
坡地上方的土质有些带沙土,非常适合种土豆。
种土豆非常简单,把土豆切大块,每一块上都要留一个芽眼,用草木灰裹一下,扔到土窝里,用泥土盖起来就行了。
土豆种好,已经夕阳西下。
池塘里的水已经快满了,祝泽清直接从池塘里舀水浇地,方便极了。
施肥后,祝三郎扛着一大捆竹子过来,扔到池塘边上,来来回回,扛了一大堆,然后又去割了几大捆茅草过来。
祝泽清准备去帮忙,“爹,你这是准备搭建鸭棚了?”
祝三郎整理茅草,一会儿用来做鸭棚的棚顶,“是啊,水都满了,可以养鸭子了。”
“我帮你吧。”正好学习一下搭建茅草屋,“爹,鸭子我们晚上赶回家吗?”
祝三郎道,“不赶,就在这里过夜。”
祝泽清有点儿担心,“不怕贼偷?”
祝三郎笑着说道,“爹早有打算,我准备去你姨爷家抓两只狼狗回来养在这里。”
祝泽清道,“狼狗?”
祝三郎点点头,“嗯,正好你姨爷家里的狼狗断奶了。”
祝泽清问,“爹,那鸭苗去哪儿买?”
祝三郎轻车熟路道,“县城有专门卖鸭苗的地方,到时候自己随便挑,有黑的有白的还有花的,随便挑。”
祝泽清又问,“那鱼苗呢?”
祝三郎道,“还是可以买,这些你就别操心了,爹都会办好的,你好好准备读书就成了。”
好吧,确实不用他操心,祝泽清注视着渡槽末端的流水,微微一笑,这个世界的生活比现代的有趣多了,他不由期待了起来。
……
飞鸿居。
会客间里,简智宏对祝泽堂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卤肉很好卖,我想长期定下来,打造成招牌菜。”
祝泽堂心里一喜,年纪小,立马表露到小脸上,“你每天定多少?”
“以现在的买卖情况来看,一天我可以定一百斤。”简智宏收起纨绔的一面,正色道,“我们签订契书,以后你家的卤肉只能卖给我。”
“只卖给你?”祝泽堂没想到简智宏会提出这个要求。
简智宏又道,“或者你把配方卖给我也行,我可以出一百两。”
“配方我是不会卖的。”一百两,又想抢他们家的好东西,祝泽堂思考道,“你提出的要求我需要跟大哥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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