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做了半辈子村长,哪里是个好拿捏的,你来我往间,斗得好不热闹。
而那陈翠花也是个心狠的,见陆铭是个倔骨头,挺着微微凸起的小腹跳河撞墙,无所不用极其。
加上陆铭老两口又心疼自家儿子在中间受夹板气,于是退一步,便百步退。以至于家里陈翠花一人独大,每日里对两人呼来喝去,就跟使唤下人一般。
为了躲避陈翠花,陆铭每天早早地便会出门,不到饭点儿不归家。没成想,今日刚刚开门准备出去,竟然看到陆政安竟然主动上了他家的门。
自从陆政安不声不响的娶了个男妻之后,陆铭对他心里便没什么好感了。加上宋淮书与陈翠花同一天进门儿,一个谦逊有礼,勤快体贴,一个嚣张跋扈,蛮不讲理,这般对比下来,让陆铭可谓是丢尽了脸面。
所以此时再看到陆政安后,陆铭只觉得满心的不自在。
“四伯。”
相比于几个月之前的精神矍铄的陆铭,眼前的他表情阴翳,身形干瘦,与先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嗯,你这么早来村里有事儿啊?”陆铭努力直起腰身问道。
“是有一些,需要请四伯去我家一趟。”
一听陆政安是来请他的,陆铭心里不免诧异。“啥事儿啊,在这儿不能说么?”
听陆铭并不太想去,陆政安也不以为意,仍旧态度恭敬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长根叔已经过去了,还是劳烦四伯随我去一趟吧。”
陆铭感觉出陆政安的异样,仔细看了下他的表情后,于是将肩上的箩筐和铲子放在大门内,对着陆政安扬了下下巴,沉声道:“走吧。”
在回家的路上,陆政安将季家过来找人的事大致跟陆长根夫妇和陆铭说了一下。
“你娘确实叫季雨桐,不过她来咱村儿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老爷子见她一问三不知,长得又柔柔弱弱的,也不放心把她送走,索性就留在了你家。过了几年,你娘和你爹也就成婚了。”
陆铭等陆长根说完之后,也跟着点了点头。“你娘初来咱们村的时候,口音跟咱们这边不太一样。听着靠北方一带,你说季家就在江安镇,那跟咱们也差不了多远,或许只是巧合吧。”
听这几人的议论声,并没有言语。毕竟他对原身父母的记忆并不深刻,甚至都没办法回忆起他们的面容,所以只能沉默不做声。
一行人来到陆政安家门口的时候,看着停在门口的那辆外形奢华的马车,纷纷愣了一下。而这时,张嬷嬷正想出门看看几人来了没有,见到陆政安领着几人过来,忙躬身退到一边请几人进屋。
陆杨氏和陆铭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看到一身贵气的季老太太皆有些畏手畏脚。
宋淮书看到陆政安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看陆政安眉头紧皱,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察觉到宋淮书的担忧,陆政安反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见宋淮书表情缓和过来,陆政安紧皱的眉头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在陆政安下山叫人的时候,季老太太基本把陆政安和宋淮书的事情问了个大概。知道两人感情甚笃,此时瞧着两人亲密的小动作,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四伯,长根叔,长根婶儿,这位就是季家老夫人,想问一下关于我娘的事情。”
季老太太掌家这么多年,通身的气派与威压自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见三人在自己跟前畏手畏脚,点了下头温声说道:“这么早劳烦各位过来,老身深感歉意。但是小女失踪多年,如今寻得线索,还望几位能够体谅老身的心情。”
几人见老太太慈眉善目,说话也极是和气,紧张的心情便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老夫人客气了,有什么想知道的,您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听陆长根搭话,季老太太将目光转到他身上,开口问道:“那陆公子娘亲的名讳几位可曾知晓?她又是何时来到贵村的?”
季老太太话音落下,陆铭拧眉仔细回忆了一下,便说道:“政安娘确实叫季雨桐,莫约庆和三十年,夏季快入伏的时候来的我们村儿。看您家当是大富之家吧,但是政安娘来时人又瘦又小,一身破烂衣裳就跟个叫花子没什么区别,一点儿也不像是高门大户出来的。”
闻言,季老太太不由疑惑。
季雨桐乃是仲春时节,随她大女儿乘船探亲途中,搭救圣人时意外落水。当时的季家虽然远不及现在的权势,可也算得上是富贵人家。
而且季雨桐与她家大女儿出行的时候,随身所带皆是当即新裁的衣裳,不管再水里如何扑腾,也不至于衣衫褴褛。
更重要的是季雨桐失踪时乃是仲春,而陆政安的娘亲来到陆家村的时候,都已经是入伏了。这中间相差将近三四个月,若对方真的是自己走失的女儿,那么长时间,且此地距离江安镇老家又这么近,为何不回家去……
可如果对方真不是她,那带有季家标识的长命锁又该如何解释?
季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陆杨氏却突然开口问道:“敢问老太太,您闺女身上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胎记?”
一听陆杨氏这么说,季老太太立时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后,季老太太重重的点了下头。“雨桐身上确实有一处胎记。”
听季老太太这么说,陆杨氏眼眸一动。而后季老太太从凳子上起身,目光扫过屋内的几个男人,开口说道:“烦请几位暂避屋外。”
老太太话音落下,张嬷嬷躬身对几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后,陆政安等人犹豫了一下,便牵着宋淮书的手率先走出了堂屋。
之后,陆长根和陆铭也跟着走了出来。
等到几个男人离开房内后,季老太太这才看着陆杨氏,说道:“雨桐右侧大腿根部有一块深红色的云纹胎记,大概有铜钱大小。”
季老太太说完,看陆杨氏表情有异,立时握住她的手,失声问道:“是不是她也有?我的女儿真的是陆公子的娘亲?!”
闻言,陆杨氏点了下头。“之前政安娘生政安的时候,是我给接生的,她的右腿上确实有一块儿云纹形胎记。”
见老太太瞬间红了眼眶,陆杨氏心里也是一软。
“以前,我同政安娘关系最好,闲聊的时候我曾问过她可还记得老家在哪里,政安娘都说记不得了。老爷子收留待政安娘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瘦的厉害,老爷子和朝阳兄弟细心照顾了半年才养回来一些。而且我曾听老爷子说,他见到政安娘的时候,她烧的正厉害。”
“我在想,是不是她发烧的时候,把脑子烧糊涂了,所以也就忘了以前的事。”
第五十七章
季老太太和陆杨氏直
在堂屋里聊了一个时辰方才出来, 在此期间,陆政安只觉得整个人都跟做梦一般。
他想不通自己藏在笔筒里的那条长命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季老太太手里。
更想不明白季老太太的女儿失踪了那么多年, 凭季家那么大的势力,怎么可能现在才发现端倪?而且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巧合的让陆政安感觉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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