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陆杨氏忍不住笑道:“行了吧,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来,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成个家安安心心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走在前面的陆长根听到这话,赞同的点了点头。“你看中的这个宋家的小子, 你婶子不放心特意又去托人打听了一下。说是平时不怎么出门,不过跟人说话是个好性儿的。父母也都是明理识大体的人, 等你们结了契之后, 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咱老陆家的男人可都不是那等朝三暮四的人,你也切莫做出那等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陆长根话音落下, 就被发妻陆杨氏用胳膊肘给拐了一下。“你瞎说什么呢,政安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还不清楚么?用得着你来安排他这些话。”
陆政安知道陆杨氏这般‘教训’陆长根,是怕自己听了心里不悦。遂笑了笑,说道:“没事的,长根叔是对我好,这个我心里晓得的。也请长根叔放心,我断不会做出那等丢人的事来。”
等到三人来到镇口的时候,蒋媒婆已然等了一段时间了。看到陆政安三人姗姗来迟,忙摇着手里的小折扇迎了上来。
“哎哟喂,你们可算是到了。”说罢,蒋媒婆的目光在陆政安三人的手里瞄了一圈儿,见大红公鸡,大鲤鱼,酒水,猪肉一样都不少,心中不由得暗叹陆家小子出手真是大方。
“有劳蒋家婶子等这么久,这不家里事情多,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些时间,让蒋婶子受累了。”陆杨氏一边说,一边将陆政安早已经准备好交给她的红封塞进蒋媒婆手里。
而那蒋媒婆摸到手里的红封眉峰一挑,悄悄用手颠了一下感觉这红包的分量并不轻,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哎呀,大家都是老熟人儿了,你们可真是客气。不过是在树荫下乘会儿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
言罢,蒋媒婆又侧身打量了一下一旁站着的陆政安,暗暗啧了下舌,心中直感叹这般勤快大方,长相又好的小伙儿找了个男子委实是可惜了……
不过,她再怎么觉得可惜,也架不住人家喜欢。而且他们这行向来都是锦上添花的,断断不能做那等坏人姻缘的事来,所以也只是在心里感慨一声。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来到宋家时,宋希仁早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几人进了胡同,忙招呼了一声院子里的宋兰氏和宋淮书,自己先迎了过来。
宋希仁和陆长根之前便已经认识了,看到陆政安请他过来帮着走下定礼,心中更是满意。忙接过陆长根手里的酒坛,招呼着众人往家里走。
宋淮书和宋兰氏从房间里迎出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在宋希仁的招呼下进门了。
今日的宋淮书一身湛蓝色长衫,红着耳垂站在宋兰氏身侧极是耀眼。
陆政安隔着众人对他笑了笑,见宋淮书脸色的红色更深,晓得他在人前不好意思,便将注意力放到了陆长根和宋希仁身上。
因为两个人下定的事,两家早已经通过气了,今日上门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听着屋内几位长辈和蒋媒婆对两人的赞美之言,只觉得耳朵发烧,听得两个人极是尴尬。
许是看出两个人待的很是不自在,宋兰氏忙道:“淮书,壶里好像没水了,你去厨房再去烧一壶过来。”
此言一出,宋淮书顿时如蒙大赦。抬眸看了眼陆政安后,便上前提了桌上的茶壶出去了。
陆政安见状,立时说道:“淮书还要一个人提水委实有些辛苦,几位长辈先聊着,我过去帮把手。”
在场的众人也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哪里不明白陆政安的意思。不过几人倒也拆穿,笑了笑便也没有作声。
既是下定这样的大事,家里的茶水自然是老早就准备好的,宋兰氏让宋淮书出来帮着添茶水,不过是看两人在屋内待的不自在,给两人找了个借口相处罢了。
陆政安来到厨房时,宋淮书正站在灶台前往茶壶里添水。听到外面有脚步响声,抬起头便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陆政安。
“你怎么不在屋里坐着,来厨房干什么?这天儿也怪热的。”宋淮书问道。
闻言,陆政安长叹了口气,“出来给你帮把手。”
陆政安的话音落下,宋淮书顿时一愣,不过很快也就反应过来了。笑着用抹布把茶壶外,淋上的水擦干净,正要提着把手往客厅送,却被陆政安给拉住了手臂。
“伯母不是让你来烧水的么,烧水哪有这么快,再过一会儿等送过去。”
宋淮书倒没注意方才母亲说的话,听陆政安这般解释,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堂屋里几位长辈的谈话,他们两个确实不好插嘴,呆着更是尴尬,倒不如厚着脸皮在这里同陆政安待一会儿。
不知道是宋淮书衣裳颜色的原因,还是彻底放下了心事,今日的宋淮书眼眸好似明亮了许多。虽然依旧言语不多,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过,陆政安看着他如此,心里也不由得开心了几分。
“今儿是不是很早就起来了?方才看你都有些想打瞌睡了。”
听陆政安提起这个,宋淮书心中一阵窘迫。前天晚上的事后,宋淮书总觉得陆政安接纳自己,好似在做梦一般。好几次他都偷偷的掐自己的腿,来证明自己并非是在梦里。
而且知道陆政安今日会过来下定,宋淮书欢喜地半夜都未曾入眠。天色微亮的时候,又被父母亲叫起,一家老小里里外外把家里重新拾掇了一遍,加上方才那种场合他又插不上嘴,一旁待着难免有些犯困。
“嗯,是起的有点早,等下洗把脸就好了。”说着,宋淮书看了眼院中陆政安带来的东西,还有方才交给他父亲用红布包起来的聘金,心里不禁有几分心疼。
“你拿东西就算了,怎么还拿了这么多聘金?我父亲不在意这些的……”
听着宋淮书的话,陆政安不禁失笑。看着他盯着自己,一脸的不赞同,陆政安到底也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还是个把家的?伯父伯母好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我给点聘金也是应该的啊。再说了,谁家下聘不给聘金的?你就这么不值钱啊?”说到这里,陆政安没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若是让伯父伯母听到,不晓得心里该有多伤心呢。”
听着陆政安的调侃,宋淮书红着脸刚想反驳。忽然看到有人走进了院子,待看清来人后,宋淮书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陆政安看到宋淮书的表情变化,便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院中。
来人一袭宝蓝色长衫,迈着四方步一身的书卷气,看着就是个读书人。只是对方虽长得文质彬彬,但脸色阴沉,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
而且对方自进门之后便眉头紧皱,眼中的嫌弃和鄙夷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看的陆政安一阵厌恶。
陆政安看着那人不由得皱了下眉,低声问宋淮书道:“这人是谁?”
“我舅舅。”说着,宋淮书抬脚走出厨房,对着来人喊了声‘舅舅’。
兰梦成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外甥便点了下头,在看到紧跟着走出来的陆政安后,问道:“家里有客人?你爹娘呢?”
堂屋内,宋兰氏听到娘家弟弟的声音后,便同陆长根夫妇和蒋媒婆告了声罪,从屋里走了出来。
兰家是书香世家,年轻时的宋兰氏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后来遇到宋希仁,两人一见倾心便定下了终身。
当时的宋希仁不过是个毫无前途的小学徒,兰家自然不会同意。奈何宋兰氏铁了心,不顾家里长辈的反对也要同他在一起。为此,宋兰氏的母亲还大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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