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说他竟然就是曹德邦,陆政安和宋淮书不禁有些惊讶,但见对方已经背着背筐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两人对视一眼也只得跟了上去。
曹德邦家的院子不大,院子里还养了几只鸡鸭。地上的鸡鸭粪便到处都是,两人刚一进院子,感觉有些下不去脚。
曹德邦似乎没看出两人的窘迫,径自推开摇摇欲坠的堂屋门,从里面搬了两张木凳出来。
“大老远的找到这来,先坐下歇歇吧。”说罢,曹德邦将背篓里的青草扔到了院子边,看着鸡鸭扑棱着膀子扑过去,曹德邦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微笑来。
陆政安和宋淮书见他如此也不催他,知道曹德邦自己转过身走过来,这才从凳子上起身,跟他点了下头。
“曹师傅,我们是陆家村陆长根介绍来的。您……”
曹德邦一听陆政安是陆长根介绍来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是长根兄弟啊,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干过这行了。之前手底下的兄弟也都散了,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了。”
闻言,陆政安笑了笑。“这个没关系,干活儿的帮忙我可以帮忙联系,到时候就是需要曹师傅帮着指点指点就行。”
“我帮人修房子价格可不便宜,你有这个钱来找我,不如去找其他人也一样。”
在方才进门的时候,陆政安心里却是有些犹豫。然而,当他看到曹德邦院子最角落的工棚里,摆放整齐的各类工具,便打消了另寻他人的念头。
如果一个人真的决心把自己吃饭的本事抛掉,那曹德邦的工棚里的工具不会这么整齐和干净。
“若是院子能修的让我们满意,说明曹师傅的手艺值这个钱,我们掏的心甘情愿。”
说罢,陆政安转头看了眼宋淮书嘴角含笑,眼神里满是柔情。
曹德邦见面前的两个含情脉脉的年轻人,拧着眉头愣了好一会儿。“你们,是契兄弟?”
闻言,陆政安伸手握住宋淮书的手,对着曹德邦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九月份便要结契,所以才请曹师傅帮忙过去把房子翻修一下,办事的时候看着也爽利些。”
曹德邦看着两人的模样,沉默半晌最终点了下头。“行,只要你们不嫌弃,那你们这宗活儿我接了。只是,我手下的班子已经散了,干活儿的人得你们自己找了。”
“人手的问题,曹师傅不用担心。只要您说需要多少人手,我去找就是了。”
因为曹德邦并没有去过陆家小院儿,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个大概。陆政安和宋淮书把他们的想法同曹德邦说了一下,商议了后日去陆家小院实地看一下,两人便起身跟曹德邦告辞了。
待走出曹家院子之后,宋淮书忍不住又看了眼还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离开的那个矮小身影,扯了扯陆政安的衣袖,忍不住问道:“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怪怪的,你怎么非要找他?”
听宋淮书这么说,陆政安伸手握住他的手笑了下。“这人是有些奇怪,本来我也有些犹豫的,不过看到他的工棚之后,觉得让他试试说不定有惊喜。”
说罢,陆政安也回头看了眼背后曹家小院,“而且,我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什么故事。”
第四十一章
因为第二日曹师傅就要过来看宅子, 宋淮书和陆政安从岭南道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化龙镇,两人索性转了个弯在街上买些酒水, 肉菜。又去宋家小院跟宋氏夫妇打了声招呼,宋淮书便又跟着陆政安回了化龙山。
菜园的黄瓜已经罢园了, 陆政安招呼着宋淮书拿着箩筐,两人将黄瓜架上为数不多的黄瓜都摘下来之后, 就顺手把架柴给拔了。
吃了一夏天的黄瓜,陆政安现在已经不想再看到黄瓜了。看已经罢园的黄瓜藤上竟然还摘了将近一箩筐的黄瓜。整张脸都快绿了, 这要是让他再吃, 也实在有些吃不下了。
“要不然再拿一些送人?”
宋淮书坐在小板凳上从箩筐里把形状好的黄瓜挑出来,抬头见陆政安一脸反胃的模样, 忍不住有些想笑。
“现在家家户户都不缺菜,这黄瓜都吃了一夏天了,谁家还能要。你也别挑了, 我背到河边去洗洗,咱们留着腌咸菜吧。等到秋冬天的时候, 也是一道就馍菜。”
说着,陆政安蹲下身将宋淮书挑出来的几根黄瓜又放回到了箩筐里。和宋淮书一人提了一边,一起往溪水边走去。
因为前几日下过雨,山上的溪水暴涨。原本只到陆政安小腿处的水深,现在已经漫过膝盖了。
山上溪水边多乱石, 因为溪水清澈,看似没多深, 但等宋淮书一不小心从石头上滑下去, 这才发现这看似只有一掌深的水,竟然快要漫过小腿了。而且山上的溪水都是从山中流出来的山泉水, 水质清冽却也冰凉。
毫无防备的宋淮书一脚跌进水里,直冰的他打了个哆嗦。
陆政安见宋淮书竟然一脚踏空了,忙将箩筐扔到了一边,大手拉住宋淮书的肩膀将人从水里提了上来。待宋淮书站稳之后,忙去拉他的裤管看他有没有受伤。
宋淮书被陆政安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一步。“我,我没事的,就是一脚踏空了而已。”
陆政安并没有在意宋淮书的躲闪,反而担忧的弓着身仰头看了他一眼。
“这溪水里乱石头多得很,你看看腿有没有被划伤。没事的话你去岸边先休息休息,黄瓜我自己洗就行了。”
两人虽然亲过,也抱过,可都是点到为止,并未有过太深的接触。
因为宋淮书身体与常人不同,从来不与别人有太多肢体接触。便是眼下他与陆政安已经下定,即将结契,可是陆政安的行为让毫无心里准备的宋淮书,仍感觉到有些抗拒与恐惧。
见陆政安表情淡淡,宋淮书心里十分的难受。垂下的右手松开了又握,沉默了半天对陆政安说了声‘对不起’。
然而,当他这句一说出口,对面的陆政安却一言不发,绕过了宋淮书直接朝着岸上走去。
看着陆政安与自己擦肩而过,宋淮书的眼眶忍不住一热。就在眼泪即将掉下来的瞬间,宋淮书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握住,随后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的动作转了过去。
在看清楚对面的人是陆政安后,宋淮书一瞬间泪如雨下。“我不是有意要躲开你的,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你别生我气,我下次一定改……”
陆政安听着宋淮书的道歉,忍不住一阵心疼。用衣袖把他脸上的眼泪擦掉,伸手将人拥入了怀里。
感受到宋淮书的身体有过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陆政安本想轻抚他后背的手,转而拍了拍他的头。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没有生气。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只是习惯而已。以后我们慢慢适应,你不要太过自责。”
随着陆政安的安抚声,宋淮书慢慢平静下来。将脸伏在陆政安怀里,闷闷的说道:“刚才你从我身边走过去,我以为你生气了。”
闻言,陆政安不由一阵好笑。“你这小傻子,我一手还拉着箩筐呢。不搬到岸上去,咱们俩半下午的辛苦,岂不是要顺着溪水全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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