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政安忍着心里的不舍,对季老夫人笑着说道:“老夫人就放心吧,只要天气好,我一定带着淮书和星沂去看您。”
得了陆政安的话,季老夫人点了点头,终是对着季月贤说了声‘走吧’,便在两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等到在车厢内坐定之后,撩开车帘看着被包被包着的陆星沂后,对陆政安和宋淮书摆了摆手。
“外面风大,当心吹着孩子,你们就别出来送了。”
陆政安感觉到外面的山风也不小,犹豫了一下便让宋淮书抱着孩子进了屋。自己直将老夫人送到山道上,看着季家两辆马车消失在山道上,这才转身回家。
因为宋希仁在席宴上喝了点儿酒,睡了一会儿灌了碗醒酒汤后,人已经清醒了大半。坐在院子里的小竹椅上,正被宋兰氏数落着。
听到陆政安进门的脚步声,宋兰氏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将季老夫人送走了?”
“嗯,走了。父亲刚睡醒还是别坐在院子里吹风的好,免得染了风寒。”
一听陆政安这话,宋兰氏没好气的等瞪了一眼宋希仁。“别管他,让他坐在这儿吧。都快变成酒蒙子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咱家添个丫头,我心里不是也高兴嘛,正好跟长根兄弟坐一起,我们就没忍住就多喝了两杯。”宋希仁捂着还有些发蒙的脑袋,忍不住说道。
一旁的陆杨氏从灶屋里出来,听到宋兰氏的话,也在一旁劝道:“老姐姐就少说两句吧,宋大哥这还算是好的。你瞧瞧我家长根儿,现在都还没醒酒呢。今儿是个高兴日子,多喝两杯就多喝两杯吧。”
见这么多人劝自己,宋兰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从屋内端了一碗红糖水递给了宋希仁,让他喝几口润润嗓子。
等着宋希仁喝完,将碗递还给她后,宋兰氏想起陆星沂已经满月了,也该到了搬月子的时候了。
“按照规矩来说,丫丫满月之后就得走姥娘家了。但是明天是八月初四,逢四的话日子有些不太好。就等到八月初六的时候,我和你父亲再来接,让淮书和丫丫住满六天,到八月十二你再来接。”
陆政安完全没想到孩子满月之后,还有‘走满月’这一说。听到宋淮书要带着自家闺女在镇上住六天,陆政安顿时便不舍得了。
“要住六天呢啊?不能当天去当天回么?”陆政安说完,见陆杨氏一脸好笑,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实在不合适,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之后,忙解释道:“主要是我闺女晚上一直都是我照顾的,担心她换了新地方之后,会有些不适应。万一到时候闹了夜之后,吵得父亲母亲都休息不好。而且要是去的时间长的话,还得带着那头奶羊,这么多东西搬来搬去的实在是不方便。”
宋兰氏哪能看不出陆政安的意思,一时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行了,你不舍得就是不舍得,可别找什么借口了。眼下铺子里生意不忙,我和你父亲也没什么事儿,照顾淮书和丫丫绰绰有余。奶羊这你就更不用发愁了,这两天我特意让你父亲买了一头奶羊在家里,只要丫丫去了保证饿不住她。”
陆政安眼见着宋兰氏把他能找的借口都给堵死了,便也只能无奈的点头答应了。同几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后,进屋看了眼还在呼呼大睡的闺女,想到要六天见不到面,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小模样,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宋淮书一直在屋里照看着陆星沂,见陆政安一进门就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呀。”
闻言,陆政安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关切的宋淮书,伸手揽着他的腰身将他抱到了自己怀里。
“方才母亲说了,八月初六的时候要来接你和咱闺女一起走满月,而且一下要去六天,我心里不太想让你们去。”
听到陆政安这话,宋淮书不禁有些好笑。低头看着将脑袋贴在自己胸前的陆政安。双手捧起他的脸,白皙的手指在他眼下刮了刮。
“自从女儿出生开始,一直都是你在照顾,这一个月你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我们俩去镇上住几天,刚好你也能好好歇歇。”
陆政安伸手将宋淮书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紧紧握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下,忍不住叹了口气。
“闺女又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整夜哭闹不休不肯睡觉,家里饭菜有张嬷嬷她们帮着做,我不过是洗洗衣裳和闺女的尿戒子,又有什么可累得的。若是去个一天两天的也就罢了,你们这一去就得六天,我一个人在家实在是没意思。”
见陆政安沉着脸有些闷闷不乐,宋淮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行了,也就是六天而已。家里还有一堆活儿要干呢,你当在家让你享清闲怎么着?”
听宋淮书这么说,陆政安也想起来又到了一年一度囤柴火的时候了,而且今年院子里他还种了不少白菜萝卜,眼下白菜也该到了包头的时候了。捆一捆弄一弄,估摸着没个一天的功夫是出不了院子大门了。
想到这里,陆政安重重的叹了口气。“行吧,你们去住几日也行,换换环境,也换换心情。不过,若是闺女要是到了镇上不适应的话,你们也别多待。人说有走满月的规矩,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孩子要是适应不了,可不能硬撑着。”
仔细的交代了宋淮书一番,见陆星沂没有要醒的意思,便起身来到了灶屋。
因为宴席刚刚结束,灶屋里堆满了席宴没用完的一些肉和菜。陆政安从中挑了一些肉菜放进背筐里,想等晚一些的时候,背下山给陆家的几位堂兄弟们都分上一些。
毕竟他们今儿跟着没少忙活,按道理来说,陆政安本应该再做一桌席面请他们都过来喝一杯的。只是,家里陆星沂毕竟太小,在堂屋摆席面免不了会吵到她。
陆政安思来想去,索性这桌酒席也不摆了,每家多送些东西了事。
从灶屋满满当当的食材里拿了一背筐出来,陆政安将这些东西用牛皮纸分好。让宋家两位长辈在家里先等他一会儿,便背着背筐匆匆忙忙的下了山。等到他背着已经空了的背篓回到家的时候,陆星沂已经醒来正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听到女儿的哭声,陆政安一进门就朝着里屋跑去。撩开门帘忙问道:“这是哭什么呢?”
待陆政安话音刚落,便嗅到屋里一股臭味儿。见宋淮书弯腰站在床前,翻弄着陆星沂的软软的身子,显然是在帮她处理便便。
宋兰氏端了一盆干净的温水从外面进来,听到陆政安的问话,开口回道:“你走没多会儿就醒了,吃了小半碗羊奶,你父亲正抱着她玩,小丫头眉头一红就拉了你父亲一身。这不,淮书刚给她擦洗干净。估摸着有些烦了,正张着嘴巴嚎呢。”
一听拉了宋希仁一身,陆政安不禁愣了一下。“家里还没有父亲能穿的衣服呢。”
“没事,也没拉上多少。等下给他冲冲在碳炉上烤一会儿就行了。”
听到宋兰氏这么说,陆政安立时应了一声。“那成,现在都要申时末了,咱们今儿的晚饭就早做一会儿,您和父亲吃了晚饭再回去。”
说着,陆政安看宋淮书给陆星沂半天也没能把裤腿儿穿好,忙上前伸手帮忙。看着情绪已经‘大雨转晴’的闺女,陆政安笑呵呵的把她塞进了被窝,同时还拿了一个宋兰氏特意绣的一个巴掌大的布老虎塞到了她的手里。
……
等宋兰氏和宋希仁离开的时候,天都快黑下来了。
陆政安将提前收拾好的肉菜,还有季家送的一些点心和宋家两位长辈这个年岁能穿的衣裳料子,慢慢收拾了一大包给两人放到了骡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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