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根抱着手脚不老实的陆星沂,惋惜的看着锅里还冒着热气的糖水,喃喃道:“这锅里糖水还有不少,倒了多糟践东西啊。”
闻言,陆政安笑道:“倒了干啥,后天还能用呢。眼下天儿都凉了,这糖水放个几天也没事。还有这瓦盆里的蜂蜜,也先留一留。现在蜂蜜不好买,今天这几斤花了我一百多个大钱呢。”
说着,几人将大灶台上的东西收拾进屋。用锅拍仔细将正在蜜渍的秋梨果脯盖好,宋淮书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
在三人的期盼中,陆政安又将蜜渍了两日的秋梨煮了一次。这一次陆政安煮的稍微时间长了一些,等到秋梨出锅的时候又仔细的挂上了一层薄薄的蜂蜜。
而经过两次蜜渍的秋梨果脯已经十分接近陆政安先前吃过的梨脯,不过还没经过晾晒,口感多少差点儿韧劲儿。
宋淮书和陆长根紧张的看着陆政安的表情,只觉得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味道不错,晾两天应该就可以了。不过,这梨脯对我来说还是有些甜了,感觉吃着有点儿齁嗓子。”
陆长根喜欢吃甜食,倒没有什么感觉。“还可以啊,我吃着甜度刚刚好。”
三人围着瓦盆试吃的时候,可急坏了站在了地上的陆星沂。双手紧紧抓着陆政安的裤腿,‘哒哒,哒哒’的叫个不停。
梨脯上刚上了一层蜂蜜,陆星沂才刚刚满周岁并不能吃。陆政安看着都快急哭了的自家闺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同宋淮书使了个眼色后,宋淮书悄悄去仓房拿了根桃干塞到了陆政安手里。
等着桃干一塞进嘴巴,陆星沂立刻止住了哭声。把桃干从嘴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这才踉跄的绕过灶台往陆长根走去。
“这丫头还怪会找靠山。”
陆长根一把搂过陆星沂小小的身子,仔细将她的口水擦干净嘿嘿笑了两声。“孙女哪有不跟爷爷亲的,是不是丫丫?”
陆星沂哪里听得懂陆长根的话,倒是最后五个字听得分明,靠在陆长根怀里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
三人正围着陆星沂说笑,忽听得门外传来杨淑仪的声音。听那声音客套又疏离,陆政安和宋淮书还当是季家来人了。待要出去看看是谁,只见杨淑仪领着马云涛走了进来。
“陆公子,好久不见呐。”
对于马云涛的到来,陆政安并没有觉得特别的惊讶。八百斤桃干看起来不少,但对于马老板手底下那间偌大的铺子,还有那么多客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而马云涛今年没什么货源,手里的桃干一见底,人自然而然就该上门了。
“是挺长时间没见了,马老板,里面请。”陆政安说罢,想起屋内的刚蜜渍好,还没盖上锅拍的瓦盆,忙用手捅咕了一下宋淮书。而后在马云涛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宋淮书使了个眼色,让他将瓦盆赶紧挪走。
宋淮书愣了一下,立时明白过来,戳了戳陆星沂的小屁股,见小丫头捧在一根桃干啃得正欢。被自家老爹这么一捅咕,忙歪着头看向了对方。
恰时,陆星沂一滴口水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见状,宋淮书对着众人尴尬一笑,而后抱着陆星沂快步往堂屋走去。
陆政安同马云涛在院子里闲聊了两句,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引着对方进了屋。
此时,原本放在八仙桌上的瓦盆已经被搬走了,屋内虽然还有秋梨和蜂蜜的香味儿还没散去,但马云涛看不到实物,陆政安便也不担心。
陆长根夫妇都不是多话的人,加上也都知道陆政安以后是想自己开铺子,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其他的。待陆政安和领着马云涛在屋内坐定后,两个人便转去灶屋去烧水了。
“马老板这次来……”
不等陆政安说完,马云涛似是才想起来一般,忙对身后的管家伸了下手。那管家立时从衣襟里拿了本账册出来,双手奉到了自家主子的手上。
“这是七月下旬到前日的所有账目,还请陆公子过目。”
见马云涛把账本递过来,陆政安倒也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来后,一页页仔细翻看了起来。
账本并不厚,不到一刻钟陆政安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见末尾的结余后,陆政安快速的心算了一遍后,见跟自己所算并没有出入,这才微笑着把账本合上。
“辛苦马老板,让你费心了。”
听着陆政安这话,马云涛恨不得把后槽牙都咬碎了。不过,面对陆政安那张带着笑的脸,马云涛仍是笑呵呵的客气道:“嗐,陆公子说哪里话,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说罢,马云涛从袖袋里拿出几张银票轻轻地放到桌上后,用右手手指和食指推到陆政安面前。“这是上批桃干的分成,一共是一百八十两银子银子,陆公子过目。”
陆政安垂眸看了眼马云涛推过来的银票,笑道:“马老板既然都已经数好了,那我就不用再看了,我还是很信任马老板的。”
恰时,宋淮书端着茶盘过来,马云涛对着宋淮书欠了欠身,随即对陆政安开门见山道:“今年桃干还是很受客人喜欢的,所以这次我想多拉走一些,也省的来回跑了,不知陆公子意下如何?”
“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陆政安看了眼马云涛欣喜的脸,勾了下嘴角接着说道:“但是,前几日村儿里的乡亲们都在忙着秋收,晒好的桃干里面的渣滓都还没来得及捡。还是我本家叔叔婶婶抽空帮我捡了一些,大概有六百来斤。马老板若是不嫌少,可以先拉回去。”
陆政安家晒制桃干的时候,马云涛曾经来过一次。他家桃干里面虽然有些碎小的,但品质还是相当不错的。若说仔细挑拣,实在是没有必要。
不过面对陆政安这般说辞,马云涛也没办法反驳,只得笑着点了点头。“不嫌少,不嫌少。中秋节跟秋收确实挨得太近了,能捡六百斤出来已经不容易了。”
说着,马云涛从椅子上起身,“既如此,那某也不在此打搅陆公子了,咱们过一下称,我们这就走了。”
……
六百斤桃干也并没有多少,陆政安和陆长根把仓房里的桃干搬出来。两人过着称,宋淮书和马云涛在一旁记着重量。
待将事先堆放好的桃干都过了一遍后,陆政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凑到两人面前,看了下大致重量后,这才同陆长根一起把桃干都搬到了马云涛带来的骡车上。
等到桃干装好后,马云涛让管家算了下货款,而后又拿了七十五两的银票递给了陆政安。“这是这次的货款,陆公子请点一点。”
陆政安算了算了,发现马云涛多给了几钱银子,加上上次多给的货款,想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张十两面额的银票又递还了回去。
“上一次的货款马老板就多给了几两银子,这次又多了些。大家赚的都是辛苦钱,不好让马老板一直吃亏。”
马云涛倒没想到陆政安会这么说,看着面前十两的银票,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接了过来。“陆公子太客气了。不过陆公子既然给了,某也不好闪了您的面子,这社两银子,某就拿着了。”
说罢,马云涛对着院中的几人拱了拱手笑道:“行了,时辰不早了,某还得赶着会林州,就不同诸位多聊了。等下次来,再和诸位好好说说话。”
陆家众人将马云涛送上马车,看着他的马车上了山道渐行渐远后,这才转身往家走去。
想起方才马云涛送来的银票,陆政安仔细数了数,发现竟有两百四十两之多。想起先前从陆长根说好的抽成,于是,便抽了七十两递到杨淑仪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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