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小土豆说他出自大杂院,都是穷苦人呐,好在运气不错,主家的铺面生意兴隆,等分铺建成,小土豆又跟着师傅学有所成,说不定能去分铺当个账房先生。
“白秋哥哥,你真好。”
小土豆受宠若惊地接住碗。
热热的甜汤往上蹿着白气,在那层白气中,白秋美的朦胧,仿佛一幅画。
为什么在这种贫瘠的小村会有这么好的人?
小土豆像被电过似的打着哆嗦。
他的任务完成了,但他不想走,他还想在这呆着,呆在好看的会做饭的白秋身边。
我被冬冬师傅传染了。
冬冬师傅是男的却喜欢男的,他给夏满大哥当娘们,给他做饭。
是了,做饭,正常男的谁会做饭?都是喜欢男的才去做这些,白秋哥也会做饭,难不成他……
“白秋哥哥,你是一个人吗?”小土豆鼓起勇气问。
他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今年十四岁,要谈情说爱还早呢,可他又无法忽略这种感觉,这种心跳加速,手脚发冷,头冒虚汗的感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动心了。
小土豆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昏过去,他不介意昏过去,只要在昏过去前能得到答案。
“这房间是两个人。”
答案随着风雪冲淡了厨房里短暂升起的暧昧,也冲淡了小土豆脸上的热潮。
上官泽提米进门,眼光如刃,刀刀刮向小土豆。
“这家伙是谁,要饭的吗?”
“不是,是隔壁东家的下人。”
“来这里干嘛?”
“东家想要喝甜汤。”
“那做好了吗?”
上官泽嗤了一声,瞄了瞄锅里的南瓜水。
“看来是做好了,既然做好了,不赶快送去,在这里磨蹭什么?关心白秋是不是一个人?怎么,想趁他不备,来偷东西?”
“不是的!”小土豆高声争辩,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绿。
他猜对了,白秋确实和他师傅是一类人。
他真傻,居然以为这么好的白秋会落单。
结果怎么样,打脸了吧?
脸打疼了不要紧,重要的是,有一个刚萌生的很重要的东西,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第144章 醋精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拈花惹草?”上官泽一脸煞气地开口。
自从白秋答应跟他走,他的脾气反而越来越坏了,白秋都来不及解释,就被男人一步逼到了墙角。
“那个叫朝晖的还没离开,你后脚就又惹了一个人,他看上去毛都没长齐,这种小孩你也喜欢?”
“你胡扯什么?他是来替东家讨甜汤的!”
“那你要不要低头看看他的裤裆?”
上官泽都气笑了。
“真行啊,说两句话的功夫,就把小男孩撩的精虫上脑,怎么,你是想亲自教他长大成人?”
“你,你,你疯了吧……”
白秋被怼的说不出来话来。
这还是他认识的阿泽吗?他今天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出趟门,回来就变了?
“城门,他还守在那?”
只能是这个理由,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朝晖是奉了锦玉的命守在城门口的,以锦玉的个性,确实不可能只守一天。
“我们就慢慢等,他不会一直守下去,你要待不住的话,你先走,我后面与你汇合不就完了……”
白秋一边说一边低着头,试图从男人的包围圈里挣出。
他其实是想去给狗喂饭,然而这种躲避的行为在上官泽眼里意味着逃避,甚至,意味着不忠。
“你想赶我走?赶我走,你好转头去伺候东家?白秋,你嫌我没钱了吧!”
“我没有哇。”
“那你躲什么?”
上官泽一个用力把白秋拉回来,小农民没防备,咣当一声被怼在墙,同时肚皮一凉,一双冰冷的手,沿着裤腰往大腿里伸。
那双手真冷,从温度就能判断出男人在风雪里站了多久,他大概是憋着一口气,等着看朝晖什么时候走,结果朝晖的坚持刺痛了他。
这个笨蛋一定在想,为什么只是出个门都这么难,为什么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贫农,还被那么多人虎视眈眈。
对呀,我就是个寻常的小贫农。
又二又蠢,口碑又差,根本不值得谁去在意。
别说上官泽,就连白秋自己也不能理解,他最期待别人来找他时,他在花溪村,被其他村民欺负,吃不上喝不上时,这些男人都去哪了?原隋,锦儿,王平,厚儿,他们各有各的日子,他们过的好着,和老婆打的火热,谁管他呀!
他就是个撇在地上的小梆子,自己贱嗖嗖地跑进了城,一开始也是没人过问的,渐渐地却被缠上了,一个要他做小,另一个也要他做小,他不愿意,他们还不干了,露出副没他就活不下去的样子,堵天堵地的堵他,不给他安生。
明明他从花溪村里来不是这样的,最初他只是想看锦儿一眼,聊以相思就好,怎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他的生命里,那些数不尽的桃花,一串接着一串,都不停顿。
难不成他上辈子是桃树?那他现在许愿老天降下道雷,把他这棵烂桃树劈了行不行?别让他再泛滥,也别让他被追着问,追着啃。
“你别,别弄啊!”
白秋一脸焦急地夹紧了腿。
忙活了一整天,饭还没吃,他没心思饿着肚子和男人搞这些,当然,吃饱了也不行。
“我很累,而且,我饿了。”
“那就一回。”
上官泽阴着脸,手并未抽出。
他现在危机感极重,似乎不这么做,不实实在在地掌控白秋,白秋就会跟别人跑了。
白秋也做得出来,他对谁都是黏黏糊糊的,不主动,也不拒绝。他觉得自己没勾引,无辜的要死,殊不知正是这种模糊的态度,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可乘之机。
就像刚才,正常地熬一碗甜汤,能把才见第一面的小男孩熬的浑身发烫?上官泽完全有理由相信,但凡他晚回来一会,臭小孩就会抱着白秋亲了!而白秋呢,恐怕也不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他绝对是很困惑,很为难地扯些有的没的,或寄希望于讲道理。
就比如现在,如果真的不想,可以给他一巴掌,踢他一脚,揍他一顿,为什么不动手?
前几天,他不是把朝晖那觊觎他的混小子揍了吗?不是没有吃亏吗?
所以到底有没有吃亏呢?!
上官泽的心猛烈地动摇着。
搞不好吃亏了,只是对方手没那么重,没留下痕迹罢了,说不定嘴都亲了,屁股也摸了,不然那家伙为什么肯任由白秋打?没尝到好处,谁信呢!
“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不知道收敛,小满,朝晖,我弟弟,小土豆,还有多少?你都是怎么暗示他们的,用你这双眼,这双老是含着笑会出水的圆圆的狗狗眼?!”
*
“砰!”
“啪!”
“对面怎么了?”
上官野贴在墙上,桌上放着被他舔的一干二净的甜汤,南瓜炖的不错,软烂烂的,瓜瓤都化成丝了。
上官野有意叫小土豆再去要一份,隔壁就传来了吵声,像是两个男人,声音还蛮大的。
“不是大妈?这汤是男人做的?”
上官野紧皱着眉头,踢了旁边默不作声的小土豆一脚。
“对面什么情况,你倒是给我说说啊,咋叫你出趟门,你还变成哑巴了?”
小土豆:“……”
上官野:“说啊!不说,我自己过去看。”
“诶别,爷,你别去!你去了,秋哥哥更得挨揍了,他男人是个醋精!”
眼看上官野披衣服要出门,小土豆终于叫了起来,也是这一叫,把他从没有表情,沮丧的漩涡里拉出来。
他的心刚刚碎过一遍,初次动心对象是个有夫之夫,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白秋是个可爱的能干的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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