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媚气,从里到外都熟透了熟烂了,烂的发水,需要一个威猛热烈的男人把这潭水搅混,谁能是这个男人?在这条人迹罕至的流刑路上,是一脸淡漠无欲无求的看差?一点点路就差不多要了半条命的小白脸?还是他带着的那个黑瘦瘦的小哑巴?都不是吧,只能是他,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能降伏白秋这种熟烂却没眼光的小兔子,他得用实力告诉他,你选我才对。
“你应该把你那废物弟弟丢下。”仇金通满眼贪婪地贴近,抓住白秋因害怕举起来的小锅铲,“继续跟着他他也活不长,该跟着我,我才是能给你好日子的那个!”
他说出埋在心底最大的秘密,“我是雾县的林匪,跨省劫道栽在了清丰县,虽然判了流刑,但我和我的兄弟都联系上了,过了雪玉岭他们就会来接我,你以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看差能看住我?你那废物弟弟,活过今天,能活到我兄弟到吗?我是不会允许有人看见我们脸的,看见我们脸的只能是死人!我愿意饶你一命,你跟我走,你的姘头弟弟和哑巴跟班我都不计较,不跟我走,我把你们全杀了!”
“你是林匪,你要……”
“是啊,我要跑,鬼他妈才去玉安县,我换个地方再劫一笔马上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你也别瞧不起我和我兄弟,我们是林匪不假,可不全是野蛮人,我就读过书,不然不至于给你讲这些道理。我再问,你跟不跟我,跟,我放了哑巴和锦玉;不跟,趁睡觉我把他们全剁了!你报信也没用,我们兄弟十几个,你们加在一起都打不过!”
仇金通一个大步向前,将白秋想要逃跑的路封死,一只手圈住白秋的腰,就地一滚,两人滚进了小树林。
乌压压的树林,隔着灰蒙蒙的天就像浮游在天际的恶鬼,仇金通总算抓住他垂涎已久的美味,埋头在白秋的脖子间啃,另只手粗暴地扒着他的裤子,摸到温温软软的大腿,毫不留情地抚摸,力道大的像是要把白秋拆分,根本不是在品尝美色。
“好乖乖,真嫩。”他一边这样说,一边凑过去亲白秋。
亲嘴也是粗鲁的,白秋舌头被勾着,嘴唇被重重裹住分开时恨不得咬下一块肉,男人毛糙糙的头发在他胸前乱拱,喘息间裤子已完全被脱下了,白秋却不敢反抗。
仇金通说他是林匪,说有兄弟要来会合,说他们要杀看过他们的人,那自己和锦儿还有阿苦不是第一个挨刀吗?
不,兴许他们还有活路,只要自己跟男人睡不就行了?
对啊,跟他睡,他都答应你了,跟他好,他就不杀人,他不能食言吧?不能吧……
白秋忍着泪,认命地被高举开腿,眼看就要一杆进洞,头上雪扑簌簌落了几分,阿苦拎着个棒槌,着急地赶了过来。
“妈的!”
好事中断,仇金通爬起来就要给阿苦一巴掌,阿苦“咿”着,从他的“咿”声里白秋听出他不是故意来“搞破坏”,而是要拉他逃跑,因为……
“山匪!”
“你说什么?!”
“山匪!阿苦说,这山上有山匪!”
“山匪?”
仇金通提着裤子,白秋跟他说有山匪把他的脑袋说笨了,他以为白秋在撒谎,伙同阿苦跟他打迂回战呢,结果阿苦指着不远处的山峰,山上一点一点的火光逐渐连成一片,仇金通忽地趴在地上,地下传来颤动和马蹄声,是有人过来了,难道真是山匪?
“你的兄弟咋不按约定的来?”
白秋也提好了裤子,他当这山匪就是仇金通所说的林匪,两拨人提前会合,可仇金通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兄弟,他的兄弟不会有这么大的声势,也不会骑马,他们是要夜里生事,骑马不就全暴露了吗?应该是另外一批,就是雪峰上的劫匪!
“仇金通!白秋!你们在哪?”
交谈间看差的呼声也传了过来,白秋在阿苦的搀扶下往帐篷处赶,火光越来越近,近到连刀枪剑戟的叮当声和喊杀声都变得清晰起来。白秋吓的连忙钻进帐篷背出锦玉,阿苦也放开了小毛驴,几个人无头苍蝇般往树林的方向蹿,但一切已经迟了,山匪翻上来了!
第247章 山寨与二哥
一道雪亮的刀光划过白秋眼底,白秋吓的大叫,连锦玉去捂他的嘴都捂不住,仇金通从腰间掏出匕首,和不远处抽刀的看差对视一眼,下一秒,把白秋往树林子里一推。
“走!”
仇金通大吼:“去雪玉岭,在雪玉岭的村子等我,我的人来了你就报我的名!”
他竟然真的以为白秋会跟他!白秋也没心思嘲讽他自作多情,他现在一颗心提在喉咙眼,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正面遭遇山匪,那本该活在戏本子里的人呼啦一下蹿到他眼前,每个人都挥舞着火把大刀,白秋整个人都吓傻了,他一边叫一边背着锦玉往树林跑,不知跑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不断传来搜索声,心里便知道仇金通和看差应该是拦截失败了,那他们人呢,被山匪杀死了吗?
“没有路了,没有路了。”
夜色加深,漆黑的树林子只有脚下的雪是亮的,白秋满头的汗,转向左,左边是幽深的树林,转向右,右边也是同样幽深的树林,如同一口枯井在凝望着他。
“怎么办!”
白秋急的跺脚,阿苦牵着毛驴挤过来,他们的行李都扔掉了,此时此刻就剩下三个人一头驴,锦玉拍着白秋的肩,示意他把自己丢下,且不说白秋不会那么做,就是那么做了,他们也跑不了,还不如在一起,能拖一会是一会。
“那就向左边。”锦玉见劝不动就转向帮忙,“赌一把,就赌穿过左边我们能找到下山的路。”
“行!”白秋点头。
锦玉的话使他镇定,背后的呼声还有段距离,白秋咬紧牙,绝境在逼迫他的同时也激发了他无穷的求生欲,带着阿苦往密林深处去,漆黑的夜里,几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有呼吸声和喘息回荡在彼此耳边。
阿苦在后面沉默地牵着驴,好几次他都想说,分开走生存的几率会大一些,终究还是忍住。
白秋不想和锦玉分开,他又何尝想和白秋分开?也许这将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段路,既然如此,那就走到尽头!
*
药酒的刺鼻味把白秋激醒,在剧烈的头痛中睁眼,目之所及是一个高高的虎皮垫,而他睡在虎皮垫上,树林,雪山,都不见,白秋感到十分温暖,这是理所当然,因为他正呆在山匪的洞府——谁能想到在环境如此恶劣的雪峰,还坐落着一个山寨!
“你醒了?”
一个粗嘎大汉向白秋走来,手中端着碗热水,递到白秋手边,白秋低头看碗上不断飘出的热气,迷茫地问:“你是?”
大汉没搭话,倒是从他身后挤出一个小姑娘一脸嫌弃地说:“你们好穷酸!一头驴,一辆板车,一只锅,几个硬梆梆的馒头,还有你包里的二十两银子,就没了?害我们白跑一趟!”
“你知道车?”
白秋诧异,转瞬又明白了,是他暴露了自己和看差一行人的行踪,他把车扔在山下,没人路过自然没事,可有人看到,又是那么结实的小车,定会觉得山上有穿行的旅客。白秋的车是从原府直接拿的,一般这种大家族用车都会在车上标有标记,估计山匪中不乏懂行的人,鉴定了车就把他当成穿林的肥商。可惜,他不是什么肥商,他只是个穷小子,带了个咳血的弟弟和哑巴,他们不会有事吧?
“和我同行的……”
“在另一个房间。”
小姑娘本质不坏,豪爽地拍了拍胸脯,看到白秋感激的眼神,还颇有些不自在地抖了抖肩,“我们是山匪,我们只劫财,不伤人,和你一块的有个病歪歪的,我二哥还给他治病呢!”
“你二哥是?”
“你自己去看吧,他说了,等你醒了就去他房间里找他,默五会给你带路的。”
小姑娘指着默五,默五就是刚刚给他递水的大汉,大汉点了点头示意白秋跟他走,白秋马上跟上。出了洞,看到寨子,嗬,还真大,用木头搭成的山寨就像在山峰凌空建了个楼阁,交错的木头间有人生火,从下面屋子飘出的淡淡的炊烟绕过木头打在白秋身上,白秋深吸了一口,鼻翼一动,便闻出下面那家在炖柴火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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