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景这三枚,还是靠他说书先生的身份拿到的,其他先生也是每人有三枚,可以让家人来望春楼观赏游玩。
柳静秋只有三枚请花令,自然想和柳鱼璃还有夫子前去,所以刚刚才一直不吱声。
“好静秋,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柳鱼璃简直恨不得当场抱住柳静秋猛嘬他两口,刚刚他就听人说虽然现在茶楼让女子哥儿随意进去,但是门槛非常高,贵不说,还抢不到进去的信物,甚至他还听闻现在有人倒卖请花令,价格翻了十倍不止。
这些天南燕州其他地方的人都听说了玉周城婧院重建的盛会,不知多少人闻名而来,那些来的人根本不差银子,请花令一发出来,他们就蜂拥抢购,抢不到,就去高价收购。
和这些人相比,他们来这里还是宁景通知安排的,不然现在哪能住的吃的那么舒坦,但没想到,宁景竟连请花令都给他们安排好了!
青荷先生也是十分意动,接过请花令,细细摩挲着,没想到他多年以来梦寐以求想见到、做到的事,今天一天都能圆满了。
一时之间,纵他满腹经纶,也是凝噎住,不知说些什么,才能抒明胸臆。
柳静秋感觉到青荷先生的情绪,他能得后者喜爱,多是很多地方和其相似,能感同身受,他知道夫子多年来的心病和执念,曾经他们都茫然这一天何时能到来,却没想到如此快。
这一切都因为——宁景。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去望春楼吧。”柳静秋淡笑道,心中却是慢慢紧张起来。
夫君到底想让他知道什么呢?
从昨日到今天,宁景表现出来的种种都表明他现在在玉周城身份不简单,在村子里时宁景虽然一笔笔拿出银子,但他行事低调,旁人并不能看出他到底与之前有多不同。
二百两银子,可以用他做生意侥幸赚了一笔钱做解释,但现在看到的,绝对不是区区几百两银子能解释。
城中繁华之地占地颇广的宅院,丰盛的吃食用度,仆从服侍,抢购到请花令……
柳静秋一颗心高高提起,既为宁景如今可能有的地位高兴,又忍不住担忧。
若夫君一切顺遂,取得了这些东西,为何还要对自己说,若他日后真的出了意外……
能让现在宁景都担心的事,柳静秋不知涉及了什么,但不管如何,他都会和宁景一起去面对。
柳静秋三人问询了路人,赶到了望春楼外,看着面前的茶楼,他们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多年来的规矩让他们明明拿着请花令,依旧心中带着些许迟疑,或胆怯。
青荷先生神色复杂的看着“望春楼”三个字,眼眸渐渐沉定下来,他理了理衣冠,抬步走过去。
望春楼大门敞开,隐约可见里面华带鲜花,香雾袅袅,犹如仙境,门口许多人聚集不散,都想进去一看,可惜没有请花令根本进不去。
这时,人们看到一身青衣的清俊哥儿走过来,他神色淡然,眼神带着莫名的坚定,独自一人走到茶楼门口。
侍从姿态恭谦,上前稍稍拦住,这让一些人下意识喉头一紧——
但,那位哥儿手中玉白色花型牌子一晃,侍从查看后,退后两步,躬身道:“贵君,里面请。”
青衣哥儿,独身进了茶楼。
身边没有男人陪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里女子哥儿的处境,是我看外国某个国家禁止女人接受教育,不让上大学有感写的。
说实话,能在华夏当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好幸福。
早安啊,宝子们~
(还有,我不是马上完结!至少二十万字,而且我发现我节奏真的慢,说不定越写越多,怎么一传就变成我好像明天完结一样QvQ,我不会烂尾的,放心放心,呜呜呜,你们别嫌弃我写文罗里吧嗦就好,节奏还龟速)
第100章 心合一处
“听闻下午是那位景先生的场?我怎以前不曾听说过这位先生名号, 明先生怎的不在?”
“这位夫人不是玉周城人士吧?明先生早已离开望春楼了,现在望春楼四位先生是吴江白景,景, 就是景先生。”
“原来如此,不知这位景先生说书本领如何?比之明先生如何,妾身曾于两年前听明先生的《纵月行》惊为天人,本是想来听他再说书一回,可惜了。”
回答的夫人轻笑一下, 神采之间竟带着莫名的自豪,道:“夫人待会一听便知, 如景先生这般人物, 才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乃天人也。”
旁边许多来自他城的人听她这样称赞, 不由都好奇起来, 这位景先生真的如此了得么?
柳静秋默不作声将那些话听入耳中,他莫名觉得这个“景”先生, 会是他的答案。
上次赏月会时他就觉得台上的先生声音似宁景,但他不想认错了误会,而“景”先生还送了他花。
那次是他巧合遇到, 这次却是宁景点明让他来, 还弄到了一枚难求的请花令, 这不得不让柳静秋心中猜测逐渐凝实。
说书先生……?
柳静秋和柳鱼璃,青荷先生三人位置连在一起, 都在第一排正中, 位置极好, 抬眸就能看到台子边环绕一圈的竹环水流, 上面一朵朵月月红漂流而过,后面追逐着几尾锦鲤,时不时跃出水面啄一下花瓣。
正在他们等待开场时,旁边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怎么是你们?!”那声音惊疑不定,还带着某种似乎被羞辱了的意味。
柳静秋等人不明所以,转头看去,却是一位“熟人”。
柳鱼璃错愕了一下,也是惊道:“怎么是你!”
那人正是赏月会上开口嘲讽柳鱼璃的哥儿,额间、耳垂、手腕都带着华美金饰,一看就家世富裕,娇生惯养。
那哥儿一脸鄙夷嫌恶的扫了柳静秋三人一眼,道:“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了,你们请花令莫不是偷来的吧,穷酸就算了,手脚还不干净,真是乡巴佬!”
柳鱼璃顿时被他气到火冒三丈,声音不由提高,道:“说我们是偷来的,你又是怎么溜进来的?你还真以为自己多高贵,我也没见你比后面夫人贵君穿得好到哪里去。”
其他人纷纷看来,确实柳静秋等人打扮清雅不起眼,身上衣服料子说不得多好,也就普通人家,刚刚他们径直被侍从带到前面就有不少人暗暗疑惑。
请花令的价格越靠近前面被炒作的越贵,还抢都抢不到,他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后面呆着,怎么这三人能上前去?
而这位姿态高高在上的哥儿,虽说一身金饰看着富贵,但这是普通百姓才会如此以为,眼尖的人一眼看到柳静秋手上的玉镯子,就知道那哥儿全身金饰加起来都没有人家一个镯子贵。
那哥儿见周围人都在打量自己,下巴一扬,傲慢道:“休拿你们同我比,我父亲乃是望春楼楚先生,我能坐在这里是理所应当,倒是你们手里的请花令才来历可疑,我要让侍从验明你们的身份,要是偷来的就把你们赶出去!”
楚先生?
周围人静了一下,这让柳鱼璃有些心里带慌,莫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却听后面有人噗的一声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狠角儿,原来是位客卿先生。”
人们看过去,是刚刚给外城来的来人解答的那位夫人。
那夫人一身打扮素雅,然识货的人都能看出她挽起的云鬓边斜插的那支玉簪,一般富贵家庭便是倾家荡产也买不起,更别提她手腕上戴着的同水种玉镯。
而她的话也让人恍然大悟,柳鱼璃拍拍胸口,似被吓到了,道:“好怕怕,我还以为你爹是景先生呢,原来是个替补的先生。”
楚姓哥儿被他一奚落,周围人指指点点,顿时气的脸红耳赤,恨恨坐在那里,不敢再造次。
三楼,宁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旁边白先生也在,后者摇摇头,叹道:“这楚文仪性子还是如此娇纵自傲,楚先生也舍不得管教他,昨儿还特意寻我换这一枚请花令,说想让他家哥儿坐前面一些,好看个清楚,现在一看哪是为了视野好,是为了脸面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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