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很乖巧,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能下去玩雪,不然生病了就是给全家人添乱。
只是,这样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看得人真是心生不忍,恨不得事事如他意。
宁景揉了揉小孩的细软的头发,道:“走,叔父带你去玩玩具。”
柳玉霖眼睛一亮,抓住宁景的衣角,高兴道:“好啊!”
宁景带他到了手工房,这里是他特意让布置出来的,里面木匠工具一应俱全,宁景有喜欢做小手工的爱好,每次做手工都能让他聚精会神,凝神静心。
他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将柳玉霖抱到暖榻上,然后将盒子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
一堆木头散落在榻上,每一个都是大小统一的“T”形,而宁景手里还拿着只有三面的正方形,这个玩具,就是“魔斗54T”,是鲁班锁里的一款比较经典的积木玩具,宁景小时候经常玩这个。
柳玉霖拿起一块积木,有些不明所以,眼巴巴看着宁景,后者一笑,手把手教他玩起来。
这个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把正方形拼回去,但是玩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如果空间利用不合理,多一个少一个,正方形就拼不出来,这个非常考验记忆力和思维,给小孩玩最好不过。
宁景教了两遍,又拼给柳玉霖看后,后者就慢慢摸索玩起来,第一次肯定是失败了,但小孩没有气馁,倒出积木,继续搭建起来,慢慢玩着玩着,就得出了乐趣,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是一本认真,拿着积木一层层拼凑。
宁景由着他自己玩,转眸看向窗外,柳静秋也加入堆雪狮的队伍,他一身青蓝色袄子,披着兔绒披风,一头乌发用蓝色发带高高束起,垂在肩头,倾洒而下。
他正在捏雪狮头上一个个圆圈一样的东西,活像给狮子烫了个头,弄了一头卷发,而恬恬和柳青锦则在捏狮子的脚,给它捏出爪子的弧度来。
三个人忙活了好一阵子,志得意满走远了看看自己的杰作,然后……
“大壮,把这坨雪铲了!”
宁景噗的笑出声,从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走出去。
柳静秋正带点气呼呼看着他们忙活半天出来的丑东西,看到石大壮拿着铲子过来要敲了那个奇形怪状的狮子头,又有些舍不得,拉住大壮,道:“还是算了,留着吧,留着吧。”
恬恬和柳青锦也是挠头,怎么做出来的东西和他们想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这时,就听到后面宁景的声音,“夫郎,过来。”
柳静秋回眸,踩着雪小跑向屋檐下一身墨青色衣衫的宁景,微微笑道:“夫君,有何事?”
宁景手指轻抚过他冰软的脸颊,捏了捏他的耳垂,轻笑道:“给夫郎看个好东西。”
他牵着柳静秋到了一处干净的雪地旁,抓了一把新雪,从袖中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前面是小黄鸭后面是剪刀把手一样的木制品。
这是宁景前世玩过的雪夹子,把雪装进去,就可以做出一个冰雪模型。
为了做这个玩意,宁景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宁景把雪装入其中,用力挤压在一起,然后放在雪地上,松开把手,拿开雪夹,一只可可爱爱的雪鸭子出现在了雪地上。
柳静秋眼眸微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直到宁景将雪夹递到他手里。
“去玩吧。”
恬恬和柳青锦还有石大壮都跟了过来,看到雪鸭子都“哇”的一声,道:“好可爱啊!小叔叔,我们也想玩!”
柳静秋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要不是这么多孩子在,他真想扑上去,在他夫君微勾的嘴角,狠狠亲一下。
“谢谢夫君。”他抿唇笑了一下,便带着身后几个人去一旁疯狂做起了雪鸭子。
然后,宁何氏一出房门,差点吓得滑了一跤,“谁啊,弄这么多鸭子!”
只见,院子的空地处,整整齐齐一排鸭子大军,有的翅膀处还插了树枝当做“兵器”,还有几只系了红布当中披风,在风中微微飘起,而为首有一只半米高的大雪鸭,可惜,最丑的也是这只鸭子。
这一次,家里几个人可谓过足了玩雪的瘾,也不枉宁景特意让把雪留下,还提前做了这些小玩具。
而他自己也没闲着,砍了根竹子细细磨成薄薄的长条,给上面画下符号,又用油漆涂了一层,干了后,一副自制的竹牌做好了。
“来来来,我教你们斗地主。”
宁景拉上柳静秋和宋如赋,教了一遍斗地主玩法,三人就围着玩起来。
刚开始柳静秋二人还玩的莫名其妙,被宁景连着赢,把面前当筹码的小黄豆输光了,柳静秋还格外被宁景记了一笔,输一次写个“+1”,然后一直累计,一数,已经二十四次了,但他也不说记这个干嘛,只是嘴角噙着一抹不明的笑意。
柳静秋咬了咬下唇,有些不服输,终于在输了一下午后,他赢了一次,不仅抢走宁景大把豆子,也跟着学标了个“+1”。
宁景看到,嘴角笑意更深了。
他们三玩着,旁边其他人也被勾起兴趣,尤其是宁何氏,探头看着,也不知她是不是对玩牌有天赋,看了几轮后就懂了,看到柳静秋出错牌,急得要自己上场。
宋如赋识趣的让开位置,他也要去准备晚饭了,让宁何氏上了场,儿子儿媳婆婆就“斗”了起来。
庭院里雪又落了下来,厅堂里火盆烈烈,茶水翻腾,雾气袅袅,软榻上,三人声音热闹,不时一个清冷却语调软和的声音道:“娘,对子,对子。”
温润的声音道:“禁止要牌。”
有些尖锐的妇人的声音道:“对十!”
“对圈!我跑了,夫君输了!”
温润的声音笑了笑,透着些无奈的味道。
柳老太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着,透过腾起的雾气看着对面三人,慈祥的笑了笑,再看另一边,两个小孩一起拼着积木,还有一个在捏熊宝毛茸茸的耳朵,熊宝任他揉捏,毛乎乎的尾巴懒懒的甩动。
而其他三只小狗,靠着火盆挤做一团在睡觉,透过它们看向外面的大雪,雪中院子里的鸭子军团披上了一层白衣,仅露出来的一点红色披风,微微扬起。
柳老太摇了摇椅子,心里前所未有的祥和,充盈。
夜晚,宁景二人洗漱后回了房间,宁洗了个头发,一头长发湿漉漉,不快点弄干怕是要结冰。
柳静秋给他细细擦拭着,旁边还烧着个火盆,热气涌起,烘着发丝。
“夫君,你今天在记什么?”柳静秋疑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他也记了几笔,不过输的太多,比起宁景那里记得,他那个数字微不足道。
宁景早就等着他问,微微一笑,道:“今天夫郎输给为夫三十二次,夫郎愿赌服输么?”
柳静秋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道:“愿赌服输啊,可是夫君你也输给了我七次,可不可以抵消一下?”
“不可以。”宁景回过身,将人抱进怀里,两人目光对视,他嘴角勾起,凑近,两人嘴唇似碰为碰,他道:“输一次,罚夫郎每天早晚亲为夫一次,直到罚完为止。”
低柔的声音如温酒灌入柳静秋心间,他脸上浮起一层绯红,轻轻动了动唇,“那我赢的呢……”
“罚为夫每天早晚亲夫郎一次,罚完为止。”
“唔……”
窗外寒风凛冽,窗内烛光熄灭,隐隐有水声勾动,布料摩挲,雪花打在窗纸上,啪嗒声堪堪掩盖了其他声响。
风雪夜,好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了,没有do,但是别的有没有我布吉岛
(爬走)
第155章 两封书信
一辆牛车停在宁家门口, 从车上跳下个面容普通的男人,走上去扣了扣门,没一会儿石大壮打开了门, 好奇的看着他以及后面的车夫。
这些天大雪封路,走出去尚且困难,没想到还有人赶车过来。
两人短暂交谈后,石大壮得知他们是来找老爷的,连忙往里面跑, 通风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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