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宁景并不知道自己莫名之中得了一个“贵人”赏识,他回到了家,数着时间后天便该回玉周城了。
这里数假期和他前世不一样,七天假期算的是在家时长,不包括路上的时间,也是为每个人着想,不然就几天假期,还不够路上跑的。
宁景想起自己拜托柳安川带给冉书同的信,那上面只是照常问他什么时候方便返程,两人在何处碰头,顺便问他还需不需要帮助。
不过,冉书同这次家里事情一团糟,还不一定和他一起回去呢,现在只能等柳安川带信回来。
柳安川走货是围着平遥城附近村子走一圈,一般要四五天回转一趟,他会把这个村子的货物担到别的村子贩卖,有时候走远点直接去了别的城,弄些新鲜玩意回来卖,生意还不错。
第四天早上,柳安川就匆匆找上门来了。
“景兄弟,你那位同窗家出大事了!他被抓进牢了!”
宁景一惊,他们一家本在吃早饭,现在也一个个看过来。
“发生何事?”宁景沉声问道。
冉书同性格稳重沉静,不是会和人贸然动手的人,除非把他逼急了,不得不鱼死网破。
柳安川急得头上冒汗,他不善言语,心里知道事情一时也难准确表达出来,半晌才道:“有人抢他妹妹,他就和人打了一架,打的挺严重的,说是把人子孙根都踢断了,现在被那家人告到官府,关起来了!”
“啊?!”众人皆惊,都站了起来。
宁景很快镇定,道:“安川哥你细细说一下大致情由,娘您给安川哥倒个水,夫郎劳你快快去相途叔那,问问今儿能不能租他牛车一用。”
柳安川也是急忙赶回来,觉得宁景同窗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快些告诉他,喝了一口水,才组织好语言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原来,冉书同的妹妹当初为了给爹娘凑医药钱,十两银子将自己许给了同村一家富户的儿子,那个儿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流氓恶霸,一直没有人愿意嫁,而冉书同的妹妹品行相貌俱佳,十里八村不知多少人想娶,但听说她早有个心意相通的心上人,就差谈婚论嫁了。
可惜事发突然,心上人家境贫寒拿不出银子帮忙,妹妹一时急切就答应了那恶霸。
冉书同回去后自然不同意这门婚事,不知哪里得来了银子,把用去的聘礼连本带利还了十一两回去,以期断了这孽缘。
但恶霸一家收了银子不认账,竟将妹妹强行掳走,说妹妹不止收了十两银子,要冉书同拿三十两赎人,不然就让他们成亲。
情急之下,冉书同叫上了人打上门去,正好救下了差点被强迫的妹妹,那家人竟是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人财两得,冉书同一气之下,直接把那儿子打了一顿,听说下手太重了,连子孙根都废了。
现在那家人报了官,一告冉书同动手伤人,二告冉书同妹妹骗婚,三告冉书同偷窃他家三十两银子。
如今人已经被关入大牢,那户人家扬言没有百两银子,就让冉书同坐牢坐到死。
柳安川虽然是以最快速度回来报信,但冉书同所在的青花村较远,他紧赶慢赶也用了这么长时间。
“这都什么泼皮无赖啊!这秀才遇到不要脸的,真是有理说不清。”宁何氏翻着白眼,然后就见宁景穿戴好衣冠,背了个小包袱出门,连忙喊道:“诶!景儿你这是去干什么?你可别去趟这浑水啊,官府哪是什么好地方!”
她虽然唏嘘这样的事情,但也就看个热闹,现在瞅着自己儿子好像要去帮忙的样子,她自然要拦着,非亲非故的做什么要掺和进去啊!
宁景也不想多解释,只安抚了宁何氏两句,就看到柳静秋跑过去,和他说都安排好了。
柳静秋来去匆匆,气喘吁吁,宁景扶住他,给他顺顺气。
宁景取了一封信给柳安川,道:“劳烦安川哥把这信送去城里驿站。”
这信是送去给吴先生的,他这里估摸是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他又回头对柳静秋道:“你待会儿取些蛋糕奶茶让安川哥带回去给孩子吃。”他昨天不仅买了奶茶蛋糕,想留久点,还多花了钱买了一小桶冰块回来保鲜着。
柳静秋默不作声点点头,在宁景要出门时却拉住他的袖子,宁景不解回头,他才道:“夫君路上小心。”
“嗯。”宁景没有多言,转身往村口疾步赶去。
第34章 青花村事
青花村离和安村五六十公里,且山路崎岖,不宜通行。
柳相途本来是像平日里一样准备拉车进城,结果刚出门就被柳静秋拦住,他解释了一番情由,言说他家夫君急用车,愿意出一百文租他一天,又对车上三位乘客各种道歉外加每人五文钱补偿。
乘客都是村里人,现在宁景的秀才威信回来了,他们也愿意给个面子,就算心有不满,看在白的五文钱的面子上也一个个笑吟吟下了车,连说不碍事。
既然乘客都没了意见,柳相途更没有,拉谁拉去哪不是拉,一天一百文赚大了。
宁景上了车,告诉他去青花村,柳相途对周围的路都了如指掌,二话不说就驱车前往。
青花村虽然与和安村不远,但它其实隶属于另一个城溪水城管制,不属于平遥城。
宁景仔细想了下,原书中对溪水城描述几乎没有,他对这里的县令那是一点了解也没有。
不过也无碍,他不可能一直靠着原书去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事,然后想对策。
而随着剧情改变,书里人的性格变化也越来越大,逐渐的他再也不能依靠书对别人进行判断,这也代表着宁景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
到达青花村已经是未时,柳相途将宁景放在村口便离开了,赶得快点,说不定能在子时前到
宁景下了车,走到村子里,周围村民看到陌生面孔都不由看过来,交头接耳议论这人是谁。
这人看打扮就是个文雅人士,青色宽袖长衫,头扎逍遥巾,身形如竹,眉目俊郎温润,一派谦谦君子之风。
村里人不懂什么叫君子之风,但这样的人一看就和他们格格不入,在他面前自惭形秽,虽然好奇,但都不太敢上前问话。
宁景看着他们好奇又戒备的神色,环视一圈,主动走到一位看起来有几分儒雅之风的年长者身前,道:“在下宁生,乃冉书同冉兄同窗好友,敢问长者,冉家怎么走?”
那年长者一愣,眼中审视消退,抚须笑道:“原来是冉秀才同窗,他家住在村西头,秀才公往那处走,拐两道见着一家门口种有桃李的青瓦小院,便是冉家了。”
宁景告谢一声,顺着指点,抬步走去。
而在他走后,村民不由议论起来,也不知是谁突然道:“姓宁,莫不是那个欺男霸女,强抢夫郎嫁妆的宁秀才?”
马上有人反驳他,道:“你胡说什么!要是那宁秀才长这相貌,我都愿意双手供上钱财任他取用,还用强抢?”
这话让众人哄然大笑,那个说话的哥儿却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叉腰跟着宁景过去,想看看这人来干什么。
宁景走了一会,果然看到一个篱笆院子里种了桃李两棵树,现在结果时节才过不久,树上只有尖尖上还有几颗果子,下面的全部被摘干净了。
他一眼看去,发现院子里虽然尽量收拾了,依旧能看出有些混乱,篱笆被踩塌了一遍,关鸡鸭的围栏被踢倒,连院子门都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门成了个装饰。
显然有人曾冲进这里动过手。
便是门如此破烂,宁景还是站在门口敲了敲,扬声喊了两声。
堂屋的门被轻轻打开,探出半个头看了看外面,有一道怯生生的声音细细的道:“你是何人?”
宁景拱手一礼道:“在下宁生,乃冉兄同窗好友,听闻他遇了变故,特意来探看一二。”
听说他姓宁,门内的姑娘一愣,忙推开门,疾步走过院子,开了院门,迎宁景进来,激动道:“您就是兄长说的宁公子对吗?”
宁景有几分意外,道:“冉兄向你提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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